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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轉眸去看,便見傅傾饒手指微微動了動。嘴角還未來得及翹起,他忽地察覺不對,忙坐到床邊上,攬著傅傾饒扶她坐了起來。
他剛把一個被子擱到她身後讓她靠坐好,傅傾饒就弓起身子劇烈咳嗽起來。那咳聲空洞而又幹啞,聽得人心頭髮緊。
段溪橋忙給她拍背順氣。
一杯水出現在了二人面前。
傅傾饒在咳嗽的空檔抬眼朝拿著水杯的楚雲西看了一眼,便捂著口唇慢慢扭過頭去,面向牆內。
楚雲西端著水杯,立在那裡,紋絲不動。片刻後,他低嘆一聲,將水杯往段溪橋跟前靠了靠。
段溪橋動作滯了下接了過來,頓了頓,拿著它伸手到傅傾饒的眼前。
傅傾饒扭著頭,好似看不到一般,動也不動。
楚雲西只覺得心口冒起一團烈火,灼傷了五臟六腑。他深深吸了口氣。可清涼空氣入了肺腑,卻是絲毫也掩不住心底被焚燒的那種疼。
努力壓下心頭的萬千思緒穩住聲音,他沉聲問道:“你這是要避著我,再也不理我了?”
傅傾饒正待答話,誰料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又咳了好半晌,好不容易才停歇下來。
她撫了撫發疼的胸口,最終如實答道:“沒有。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好一個不知該怎麼面對我!如今看來,倒是我不知該如何待你了才是!”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傅傾饒慢慢轉過頭來望向他,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心裡都清楚,不是麼?”
“我又清楚什麼了?”
傅傾饒默默地望了他片刻,垂下眼簾,轉而去拿那個信封。
方才楚雲西拿起信封確認完後,將它擱在了床旁的案几上,傅傾饒需得挪到床邊伸長手臂才能夠著。
由於最近接連遭事,她身體狀況非常不好,平日裡瑩潤白皙的手指竟然蒼白得絲毫血色都無。
段溪橋看在眼裡,心裡堵得難受。見她果真去夠此物,忙將它拿了過來,放到她的手裡。
傅傾饒細細摩挲著它的邊角,半晌後,終是開啟,從中翻找,取出一物。
她將東西擱在手心死死攥住,只一剎,便忽地雙目圓睜,將手中之物朝著楚雲西狠狠丟去。
“你看看這是什麼!它怎會在那裡出現?那人到底做過什麼!啊?你告訴我啊!你敢說他什麼都沒做、一切都是巧合嗎?是了,這東西會自己走路自己跑。不需主人帶著,自個兒就能跑到那血流成河的地方去!”
她聲嘶力竭地喊著,想要把十幾年的憤恨與不甘統統發洩出來。可是那麼久那麼深的哀痛,又怎是幾句話可以掩得過去的?
最終的結果,不過是咳得更狠些罷了。
待到咳聲再止,她捂住胸口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笑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她將信封中其他的東西嘩啦啦地全部倒了出來,任其散落到床鋪上。
這些東西和她丟出去的那物有著一個共同的特點——上面都沾染著黑紅之色。有些像是乾涸許久了的血跡,又有些像是火燒過的痕跡。
“看吧,這裡有這麼多東西。可是有一樣不在其中,我看過後就給燒了。你知道是什麼嗎?”她扯了扯嘴角,“是個‘冤’字。是兩位大人,用血寫成的‘冤’字!”
當時開啟那三尺見方的白絹時,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雪白的絹布上,只寫了一個大字。那個大字寫得很不好看,橫不夠平豎不夠直,既沒有趙大人字跡裡的風骨,也沒有周大人筆跡中的凝重。
但那個字又那麼觸目驚心。因為,它是用血寫成的。
“十幾年了,終於有人肯說實話了,卻又不敢活著講出來。你說,他們怕什麼?怕什麼?”
看到這些東西之後,傅傾饒突然就想通了。
兩位大人的死,她和段溪橋推測的沒錯,確實是二人故意為之。而李長亭被捲進去,不過是有人順勢利用了這場火災來拖住李長亭,不讓他出現在那個祭祖儀式上罷了。
先前她和段溪橋尋找兩位大人想要暗示的事情時,她就有種被迷霧籠罩住的感覺,總覺得只需要一股風來把那霧吹走,她便能窺得全貌了。
可是這一天真的來臨時,她才發現,這真相居然殘酷至此。
竟是和溫家有關。
傅傾饒指著順著楚雲西的衣裳下襬滑落到地上的物什,笑看楚雲西。
“那東西,是誰從我大哥手中討去的,你不會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