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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朝死去的少女揖了一禮,這才神色肅然地將她抬了出來,好好放在了棺蓋之上。
棺底乍看之下好似沒什麼異狀。而董仵作在他們做好那一切後,也未再有任何表示。
段溪橋和傅傾饒交換了個眼神,分別在棺底的內邊緣和外邊緣細細觸探。半晌,段溪橋摸到一處,他嘴角微翹,用力按了下去。
‘啪嗒’一聲輕如蟲鳴的輕響後,棺底緩緩移動,竟是開啟了個僅容一人透過的開口。
董仵作低低讚了個“好”字,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向棺木,示意他們下去。
棺木中還散發著屍身的臭氣。段溪橋神色不變,當先行了進去。整個身子全部去到棺木之下的剎那,他便聞到了另一股味道。
臭氣混著一種刺鼻的腥氣,瀰漫在地下的空間裡,刺激著鼻腔,讓人頭昏腦脹。
“小心。”他仰起頭朝跟在後頭的傅傾饒叮囑了句,這才繼續往下行去。
這裡不過是個一間屋大小的地窖。冬天的時候,地下一般都要比地面上還要溫暖一些,可這裡擱置了不少冰塊,溫度倒是和外面差不多冷了。
段溪橋在樓梯的末端等了傅傾饒片刻,看她也下來站穩了,便欲去扶最後下來的董仵作。被董仵作一把推開後,他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也只得作罷。
董仵作到了這裡後,顯然神色激動許多。悲傷夾雜著惋惜,使得他步履愈發蹣跚起來。
傅傾饒與段溪橋跟在他的後面,一起去到屋中惟一的那張床邊。
昏暗的燈光下,可以看到床上躺著一人,確切地說,是一人的屍身。
董仵作不發一言,側立至旁邊,朝二人頷首,示意他們上前。
由於溫度很低,加上不知被何種藥水浸泡過,屍身只是有些發腫發脹,卻並未腐爛。
傅傾饒仔細看了看面容,發現已經被改動過。她與楊大人不甚熟悉,若是細微變動她或許還能認出,如今這模樣,卻是看不出來了。故而問詢地望向段溪橋。
段溪橋瞧了半晌,最終說道:“應當是大人無疑。只是看著……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沒錯!”董仵作重重拍了下冰冷的牆邊,連咳幾聲後,嘶啞地說道:“何止是有些不對勁?你們且再仔細看看!”
傅傾饒方才就發現了,屍身胸腹間沒有明顯傷痕,顯然是刻意避開了這些地方。聯絡到劉大人和京兆尹兩人被斬斷的肢體,她隱隱明白了什麼。想到兇徒的毫無人性,真正是不寒而慄。
她本以為段溪橋會去尋重傷處找出死因,誰知他在徵求過董仵作的許可後,竟是問董仵作要了一把短刀,在屍身的胸口處割開了一個口子。
傅傾饒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做,但看著他全神貫注的模樣,並未開口相詢,而是自顧自去看其他地方,試圖尋出致死緣由。
燈光昏暗,細微處不太好找。她仔細檢視了許久,最終,在脖頸和下巴處發現了一個孩童指尖那麼粗細的深紅色圓點。
她朝那處按了按,明顯感覺到皮下有貫穿過的空洞感。忙指了這處問董仵作:“插進去的是什麼東西?”
董仵作並未回答,而是拖著步子走到牆根處,開啟擱置燭臺的桌子上的抽屜,摸出一物,拿了過來準備遞給傅傾饒。
傅傾饒並未去接。她看清那物之後,就震驚地睜大了眼,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它。
心中的憤恨來得那樣突然,她恨不得衝上去將它撕碎成微不可見的粉末,而後埋入地下萬丈之處,讓它日日夜夜承受著地獄之火的炙烤,永遠見不得天日。
冰涼的觸感從掌中傳來,瞬間襲遍四肢百骸。
傅傾饒仿若被驚嚇到了一般,猛地鬆開手踉蹌著後退兩步。
‘叮’地一聲入耳。
她死死盯著掉在地上的那根細長之物,牙齒顫抖著發出輕微的碰撞聲,雙手緊緊環抱著自己的身體,全身都在戰慄不停。
段溪橋這時察覺了她的不對勁,忙丟下手裡的東西大步走到她的跟前,急切問道:“你怎麼了?哪裡不對勁?”發覺她的眼睛根本一動不動,毫無所覺,他忙扶著她的肩膀,用力晃了幾下。
傅傾饒猛地掙開他的手,彎下。身子捂著胸口大聲喘息。粗重的呼吸聲持續了半晌,她忽地抬起頭來,一把握住段溪橋的雙臂,死死地抓緊,眼中瀰漫著沾染了無盡殺意的血色,一字字恨然出口。
“它、是、什、麼?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唉傅小哥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