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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益,便道:“我也是姜家人,我也留下來陪阿兄。”
“莫胡鬧,”姜悔佯裝生氣地揪了揪她自己匆忙之間綰出的歪斜髮髻,“事不宜遲,你和衛公子快進去吧,你們往裡走一段,若是無事,我稍後便來找你們,若是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我還不來,你們便儘快從地道穿到後山去,往密林裡逃。”
衛琇向姜悔頷首致謝,便躬身進了地道,姜悔隨後將妹妹連推帶搡地塞了進去,最後是抱著包袱的阿杏。姜悔將手中的燈籠遞給阿杏,叮囑道:“千萬照顧好小娘子。”
說完二話不說拉下門閘,便有一道石門將密道口封住,看起來與牆壁並無二致。
姜悔與阿寶兩人搬了幾筐菜蔬堆在門前,這才放心地順著地窖口的梯子爬上去,才開啟窖門爬到地面上,便有下人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院子裡喊道:“小郎君!小郎君!他們要抓二娘子!還把田叔打傷了,攔都攔不住!”
第81章
姜悔聞言趕緊衝了出去,不等他跑到門口,那些兵士已經到了眼前;他們有的持刀;有的揹著弓箭;神情峻刻;步履整肅;裝束與山下搜查衛十一郎的那批有些不同,無奈姜悔無法從衣著鎧甲上辨別出究竟是哪路人馬。
其中卻有一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面白無鬚,一雙細細長長的狐狸眼很是柔媚;他未著鎧甲;手中也無寸鐵;作宮中內侍打扮,在一眾兵士中宛如鶴立雞群;十分打眼。
“這位就是姜公子罷?多有得罪了。”此人一開口,聲音也與外貌一般溫柔;卻不似大多黃門那樣尖細;即使是這種關頭;也叫人生出如沐春風之感;若不是他身邊的兵士手裡拖拽著受傷的田吉,姜悔怕是要錯將他的歉意當了真。
田吉臉色慘敗,虛汗直冒,股上有一處箭傷,箭矢已拔了出來,留著個血洞,汩汩地往外淌血,將厚厚的冬褲褶都染成了暗褐,那兵士卻視若無睹,一味逼迫他拖動著雙腿前行。
“田叔!”姜悔看了一眼田吉腿上觸目驚心的傷口,直視那白臉內侍,怒道,“你是何人?為何擅闖我莊園?殺傷我奴僕?”兔子急了也咬人,何況是個血氣正盛的少年郎。
那內侍不慍不怒地拱拱手道:“在下奉中宮娘娘的口諭,前來請貴府二娘子去宮中坐一坐,還請小公子體諒當差人的不易,莫要為難在下。”
姜悔初出茅廬,尚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顛倒是非之人,一時語塞,愣了愣方道:“你先將我家下人放開。”
內侍輕輕一揮手,那兵士便將田吉往前一推,田吉傷腿無法支撐,往前一僕,單膝跪在地上,頓時淚流不止,姜悔趕緊上前扶住他,前邊的閽人和護院傷的傷,殘的殘,且叫那些兵士綁起來串成了一串,他只得叫阿寶和方才通風報信的小僕用門板將田吉抬回屋裡止血上藥包紮。
“這下子小公子可以好好回答在下了麼?”內侍理了理緣著迴文錦的衣領,好整以暇地問道,他微微側著頭,眼神幾乎有些天真。
姜悔抿了抿唇道:“我二妹不在此處,晨間已坐車回城去了。”
“既然小公子不願行方便,那就休怪在下冒犯了”,內侍臉色一沉,對身後的兵士道,“搜。”
兵士們訓練有素,聞令立即分成三兩人一組,散往各間院落、館閣中搜查起來,另有一隊人快馬從後門出去追索姜二孃的蹤跡。
搜查之人很細緻,廚房、庫房、廁房都未放過,連修篁院裡一口乾涸的八角井也有人吊了繩索降下去查探了一番。好在那密道的暗門十分隱蔽,又是好幾十年前砌造的,經土氣侵蝕浸潤,表面看起來已與石壁融為一體。
那些人搜了足足大半個時辰,卻沒有姜二孃的影子,只抓獲一個老嬤嬤和幾個小婢子,無論如何威逼脅迫,幾個年紀小的只知搖頭痛苦,那些兵士都是老手了,看樣子就知這些粗使婢子是真不知情,便盯著那尖臉的大婢子和老嬤嬤審,兩人卻是三箴其口,那大婢子尤其硬氣,叫他們拔了兩片指甲疼暈了過去,澆醒了仍舊咬著牙不開口。
長官有令不得害人性命,他們又急於覆命,見實在審不出什麼,只得作罷了。
內侍的臉色越發陰沉得嚇人,不復適才的成竹在胸,他兀自思忖,滿是寒意的目光在姜悔青澀的臉上來回打量,姜悔硬著頭皮迎上那淬了毒一般的注視,愣是沒有露出破綻。
那內侍終是挑了挑細長的眉,冷冷對姜悔道:“小公子好大本事,看來是不願將令妹請出來了,可在下卻無法向中宮覆命,只得勞駕小公子隨我走一趟,親自向皇后娘娘解釋解釋,令妹一個大活人究竟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