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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這個樣子,楊蘭的事情,葉信芳倒不太敢跟她說了,想著如今萱兒跟在劉俊彥夫婦身邊,等到一家進了京,總是要跟著他們夫妻的,還是將楊蘭的事情告訴了楊慧。
楊慧的眼淚頓時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簌簌的往下掉,“我以為老夫少妻,夫家總是要寵著她多一些的,哪知道那人就是個薄情的。”
“她那夫家生意敗落後,一家人返回蘇州,聽說度日艱難,堂姐的孩子,我一個大男人帶著不方便,暫且跟在劉俊彥夫婦身邊。”葉信芳解釋道。
“孩子?萱兒嗎?”楊慧後來聽楊家人說過一耳朵,古代車馬不便,幾年沒有聯絡都是常事。
“你也別太難過了,那孩子至今還不知道自己沒了娘。”
楊慧愣了愣,“相公,日後我們就當養妞妞一樣養著她可好?”
葉信芳自然不會反對。
楊慧又想到處境堪憂的柳亦然,問道:“蘭姐姐走了,表哥他知道嗎?”
葉信芳搖了搖頭,“我未曾告訴他。”
離開京師時,科舉舞弊案有了結論,皇帝佈網良久,最終將徐成玉等一干書生一網打盡,判了他們罰沒家產、發配充軍。
而被認定為是罪魁禍首的徐蔚,被貶西北做一地縣令。皇帝到底是顧念舊情,礙於宮中的皇妃和兒子,沒有一擼到底,不過從禮部尚書,到偏遠縣令,對於徐蔚這樣的高官來說,算是十足的侮辱了。
這次因為沒有鬧大,故而也只是低調處理,因為此事仕林之間,一時對於皇帝交口讚譽,認為當今是明察秋毫的盛世明君,頌文贊詩滿天飛。
“芳兒回來了?”張氏的大嗓門在屋外響起,葉信芳剛回來,楊慧就打發了人去繡坊。
張氏三步並兩步走進了屋內,“我兒瘦了這麼多!”
像是想到了什麼,轉而低聲問道:“兒呀,你現在是官老爺了,娘見到你是不是也要下跪啊?”
葉信芳頓時失笑,“娘你瞎說些什麼呢?兒子已經為您和慧娘請封誥命了,算算日子,估計上頭的人就是這幾日將誥命文書送下來,您以後就是官夫人,還有俸祿的那種!”
“哎,你那個死鬼老爹要是知道了,不知道得有多高興。”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葉信芳和楊慧趕忙一起安慰她。
大半年沒見的妞妞,此時兩隻眼睛瞪大著問道:“爹爹,他們說等你高中,就要娶姨娘了,什麼是姨娘啊?”
葉信芳眉頭皺了皺眉,問道:“是誰跟你這麼說的?”
妞妞卻搖了搖頭,“沒有誰跟我說,我聽小姨跟娘說的。”
葉信芳看向妞妞,認真的說道:“爹爹不會娶姨娘,以後誰跟妞妞說這話,只管反駁她就是了。”
妞妞狡黠一笑,像是佔到了什麼便宜一般。
楊慧嘴角勾起,張氏的眼神一暗,看了一眼旁邊的善陽,到底還是沒有開口。
“族裡老是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大伯說是要三天的流水席,好好慶賀一番。”張氏開口說道。
老族長是葉信芳父親的親大伯,一直對葉信芳關愛有加,這些年一直期盼著族裡能出一個厲害的讀書人,葉信芳總算是滿足了老人家的夙願。
在府城沒待幾日,聽聞葉信芳回家,姻親故舊紛紛上門。
葉玲更是拖家帶口的過府,不止打包了孩子們,連公婆也一起過來了。
孟舉人見到葉信芳都是陪著笑,孟姐夫先前鬧得那一出,如今若還敢再犯,只怕不等葉玲動手,孟舉人夫婦就能給他按下去。孟舉人那個私生女,葉信芳也見到了,兩三歲的小女孩,靠在葉玲身邊,眼中滿是信賴。
葉瓏也是闔家過來的,她婆母看到張氏,臉上一直堆著笑,都沒有停過,葉瓏比半年前,似乎胖了一點,臉色紅潤,婆母夫婿與她說話,都是輕聲細語,顯然日子過得極為舒坦。
葉信芳從未如此刻這般體會到兄弟出息,對於出嫁女的重要意義,他一時不知是該為姊妹慶幸,還是為她們可惜。
古代女性,除非特別的傑出,才學卓絕到一定程度,女性才能跳出固有的框子,實現個人的獨立。
如武則天,手腕超群,敢跟一堆男人掰腕子。
但是她這般的人,能有幾個?大多數都是如同葉玲葉瓏這般,沿著從前張氏制定好的路,貼補孃家,等待兄弟出息之後,反過來給自己撐腰。
兄弟出息,就像是古代女性的一道保險,平常也許用不到,等到關鍵時刻,身後站著這麼一個人,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