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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輕寒的面容屢屢在她眼前閃過,甩甩頭,仍是不能忘卻。自己至今沒有將這個男人從記憶當中剔除,無法逃避。不甘心也好,不認命也罷,那個時時浮現在腦海中的面容,時刻提醒縵舞過去十年的點滴。
確實,十年彈指一揮間,匆匆掠過之後,光影卻也在心間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哪裡是說忘就能忘記的。
曾經的她是凌煙閣閣主,凌煙山莊莊主輕寒的三弟子,一身武藝皆傳自於輕寒,如師如父亦如友。對他的感情並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
而如今的她身處天絕門,與天絕門門主鳳珝共處一室朝夕相對,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鳳珝還向自己提出成親。
一時間似乎發生了太多事情,令毫無防備的她措手不及。
凌煙山莊與天絕門,輕寒與鳳珝,白道與黑道。
早已不是簡簡單單嫁與不嫁的問題,曾經與今後截然不同的立場,讓縵舞望而卻步,不敢輕易做出決斷。
說來鳳珝也著實奇怪,三日來對成親之事絕口不提,彷彿什麼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照舊對她的生活照顧得週週道道一絲不苟,平日裡的言語行動都看不出什麼異樣,委實叫縵舞覺著像是隻有自己在自作多情。
也不知是何緣由,如此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的生活,卻叫縵舞失卻了起初的壓力。這使她不禁開始懷疑,鳳珝的用心良苦,是否真是被自己給忽略了。
三日轉眼即逝,看不見晝夜交替,卻能聽見雞鳴暮鼓。漸漸的,縵舞似乎也習慣了在黑暗中生活。
——讓我成為你的眼睛。
鳳珝當時是這麼說的吧。
而他確實也按著他所說的做到了。
“鳳珝,我答應你,與你成親。”
這一回,是縵舞主動開口,她看不見鳳珝的反應,但從忽然紊亂的空氣波動中能夠感覺到,這個男子的激動與興奮。
鳳珝再不能抑制心頭喜悅,衝上前去緊緊握住縵舞的雙手,“你是說真的?當真願意嫁於我?”
他害怕,害怕自己不過是做了場夢,害怕方才的話語只是自己期盼過了頭產生的幻聽。所以他要再一次確認,確認縵舞剛才的話,是真真切切,並非虛幻。
縵舞被如此孩子氣的鳳珝弄得忍不住笑了起來,露出淺淺梨渦,耐心地又說了一遍:“是真的,我,縵舞,願意與鳳珝成親。”
聲音比方才更為柔情。
《凌煙亂》蘇窨 ˇ何以述情深ˇ
鳳珝的喜出望外本在意料之中,縵舞並未覺得有多驚訝。只是他後頭說出來的一番話,倒是叫她著實震驚了一把。
“舞兒,將你師父請來做主婚人可好?”
縵舞怔忡了半晌,面上不覺染上了些許薄愁意味。
由輕寒來做主婚人無可厚非,他是自己的師父,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更何況他對自己有著整整十年的養育之恩。凌煙山莊便是自己的孃家人,師父便是自己的父親。
父親腦海中閃現出這個詞兒的時候,心裡明顯抽絞了一下。隱隱刺痛。
然她心裡的疙瘩如何能夠這麼快就消解,自個兒心裡頭搖擺不定的同時,還要憂慮著輕寒可能會有的反應。
是不屑?是欣喜?抑或一如既往的淡漠處之
半晌,縵舞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背被一雙大掌包住,裹在溫熱的掌心裡頭。那雙手掌細滑柔膩,毫不似習武之人應有的粗糙咯應。
這雙手一如它的主人,媚骨柔情,涼暖不定。
縵舞心下一動,緩緩將手抽出,隨即覆在鳳珝的手背上,輕聲吐了句:“好,依你便是了。”
她無法拒絕這個男人的溫情,無論鳳珝看起來是如何的不可一世俾睨眾生,每每在縵舞面前,他展露出的卻都是令人心生疼惜的模樣。
或許,與他在一起,這能令自己徹底走出那個人給她留下的記憶也不一定。
縵舞垂目深思,沒能留意到身旁鳳珝悲喜交加的神態。
她看不到,他亦不想被她看到。
兩人的婚事定在一個月後,也就是三月十五,雖說鳳珝並不相信所謂命裡風水一說,但仍是有意挑了個傳統意義上的黃道吉日來舉行儀式。
這已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關乎縵舞,關乎他們兩人的未來。即便是鳳珝,這心裡多少也有些緊張。
這樁婚事誠然是匆忙了些,為了趕在三月十五之前將一切事宜準備妥當,整個天絕門上下一派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