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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然。我就想不明白了,門主好端端的和那個縵舞姑娘睡一塊兒,也不怕人說閒話麼,好歹是我們天絕門門主啊,這麼輕易就被那個女人給夠了魂兒了,還真叫人窩火。”
“你火個什麼勁兒,咱們不過是做丫鬟的,多做事少說話。莫非你還想攀上枝頭做鳳凰不成?”
“呸,你就寒磣我吧。不過我猜啊,那位縵舞姑娘八成也是雙被人穿過的破鞋了,要不然門主怎麼還會這麼心安理得地天天與她同進同出。”
“門主不知早說了,那是為了照顧人家嘛。”
“得了吧,照顧?照顧照顧可就該照顧到床上去了吧。”
鳳珝眉頭緊皺,低頭看見縵舞的臉色愈漸鐵青,她劇烈起伏的脊背洩露了她此時血氣上湧的心境。
後面那兩名婢女又說了什麼,縵舞已然聽不清楚,腦中“嗡嗡”作響,像是炸開了一樣,全然不能思考。
只是,她有何能夠反駁?她們說的並沒有錯,她確實是個瞎子,也確實與鳳珝同處一室朝夕相處已久。於情於理皆有不合。
一切道理她都明白,可她仍是按捺不住心頭翻湧而上的氣血,“噗——”地一口,鮮血噴出,濺在地上,濺在假山上。
“舞兒?!”鳳珝扶住縵舞搖搖欲墜的身子,關切地望著她。
縵舞護住心神斂起情緒,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不著痕跡地從鳳珝懷中掙出,搖搖頭表示沒事。
那兩名婢女聽見動靜後慌慌張張跑出來,一見鳳珝與縵舞,立即白了臉,騰地一聲跪在鳳珝跟前,嘴裡念著:“參見門主。”
她們頭也不敢抬起,冰涼的地面甚至沒有落在她們身上的鳳珝的眸光來的森寒。
鳳珝冷冷地望著跪倒在地渾身顫抖的那兩名婢女,心中猛然竄上的怒火無論如何都難以剋制。倘若只是在背後胡亂說些他的壞話,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只是,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觸犯了他心中底線,甚而害得縵舞吐血。
他如何能夠饒過她們!
長劍出鞘,光影閃爍,只一陣風呼嘯而過,便聽兩聲沉悶的“噗通”聲,剛才還活蹦亂跳亂嚼舌根的兩名小丫頭,瞬間化為兩具冰冷死屍,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殺了她們?”即便雙目失明,好歹習武也有十年之久,這點風吹草動還是能夠察覺的到。縵舞敏銳地嗅到了空氣中傳來的血腥味,比方才自己吐血之時濃重很多。
鳳珝不以為意地收起劍,“我天絕門不需要這樣在背後亂說閒話之徒。”聲音裡聽不出情緒,抑或是,佯裝無事。
若是往日裡,縵舞興許能夠從鳳珝的話音中尋得對方的情緒,只是如今這樣連她自己內心的糾葛都無法解開,又如何能夠顧到他人?
縵舞落寞悲慼的表情盡數落入鳳珝眼底,殺得了兩個婢女又能如何,終是不能解開她心裡的結。他知道方才的那段話會讓縵舞一直這麼耿耿於懷下去,他也知道無論自己將那兩個婢女殺個幾回都不足以彌補她心頭的缺口。
就如同木板上釘入的釘子,即便拔掉,也會留下永不磨滅的印跡。
望著眼前柔弱可人兒的縵舞,鳳珝握掌成拳,終於下定決心。
雙肩霍地被人握住,縵舞不覺吃了一驚,待她反應過來這是鳳珝的時候,耳邊傳來他慎重低沉的嗓音:
“舞兒,我願成為你的眼睛,與你相伴此生。我們成親吧。”
這麼突如其來的求親叫縵舞訝異地說不出話來,結結巴巴了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半晌,一雙溫熱大掌撫上縵舞頂上的發,輕輕揉了幾下。
“我知道一時半會兒你還不能接受,沒關係,我給你三日時間考慮,三日之後由你決定是否願意嫁於我為妻,到時候,無論你的答案為何,我絕不勉強。”
而後的話題便不再圍繞於此,鳳珝扶著縵舞回到屋裡,藉口有事又走了出去,留下縵舞一人待在房裡,安靜而又空蕩。
她坐在床頭,眼前仍舊是一片漆黑,或許,今後也將永遠如此了吧。縵舞無力地牽扯嘴角,留下的卻只有苦澀與無奈。
誠然如今的她已是一個瞎子,事事都需他人從旁協助才能完成。也誠然像她這樣與鳳珝非親非故卻同居一室,難免要招來閒話,蜚短流長之事,本就不是隨隨便便能夠製得住。
鳳珝所為或許是殺一儆百,然則悠悠眾口堵之不竭,並不是光靠壓制能夠行得通的。
縵舞這心裡頭糾結難安的自然不只是這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