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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外祖家經過王府門前必定繞路。
避了這漫長的十多年後,我終要自個送上門了,不禁讓我感嘆,人生真是奇妙。
現在我坐在王府的大堂,堂上的公婆二人一言不發,伺候的下人噤若寒蟬,堂內一片肅靜,好像連窗外的鳥雀也死絕了。
我垂下頭,看了一眼案上的青瓷茶碗,裡面的茶葉一起一浮,下上飄搖,如同我胸腔裡那顆倉皇無措的心。
“父親,母親。”容錦見氣氛低沉,出聲打破了沉寂。
嫡王瞥了容錦一眼,輕舒一口氣,轉頭對我道:“現在你們婚也成了,往後要好好過日子。”
語氣雖不親善,內容倒是叫我安下心了。
“是啊是啊!”坐在一邊的婆婆容繼軒聽了嫡王發話,才開口,笑著對我道,“你和錦兒兩個要互敬互愛,錦兒脾氣不好,你多謙讓些,錦兒的脾氣也要收斂些。”
婆婆那邊剛說了一個“脾氣不好”,嫡王便一個眼神橫了過去,嚇得她聲音立刻小了不少。
嫡王府,嫡王府,果然是嫡王一人在做主。
我連聲稱是,再看一眼不敢吭聲的婆婆,心中忍不住為她捏了把汗。
婆婆榮繼軒年輕的時候,便以性子軟和聞名京城,可這樣一個軟和人卻娶了暴烈的嫡王,是當年讓整個京城都譁然的事,私下笑言說她這是以身飼虎。
但她與嫡王的親事,卻是她自己去向先帝求來的。她愛慕良久,輾轉不得,終於借了小姨私奔的機會,攻心求旨,抱得了美人歸,也算是求仁得仁。
至於之後嘛,人人都說她被嫡王管得死死,人人都說她苦悶,吃不得花酒,看不得美人,納不得偏房,我倒是覺得她說不定甘之如飴。
因為她看著嫡王的眼睛帶著笑,就像容錦看我一般。
聊了幾句我便命人送上了禮物,送給嫡王的是一把前朝的瑤琴,桐木斷水紋,玉瑤珊瑚飾,我本就不算精通音律,不如將它送給懂的人。
送給榮繼軒的是一套白玉墨玉圍棋,和一本孤本原稿的《淮山詞話》。
榮繼軒是個純粹的文人,心思簡單,送得投其所好,自然歡喜不已,當場便毫不掩飾地拉著我的手,好媳婦好媳婦地直叫,惹得嫡王的冷眼一道道地射過來,收也收不住,她不知是沒看到還是不在意,居然沒有半點畏懼。
眼看嫡王已是烏雲壓頂,容錦見狀立刻挑開話題:“姐姐呢?”
“她現在可忙得很,”提到這個不省心的女兒,嫡王眉心的褶皺又深了幾分,“整天不是在督察院,便在東宮,忙得兇起來家都不著!”
婆婆見他憂心,便勸道:“從前你嫌她整日無所事事,遊手好閒,現在她有事做了,不是正好麼?有什麼好埋怨的?”
“你倒是想得開!”嫡王斜了她一眼,面上有些難看,“她眼見就要二十七了,到現在還未娶夫郎,你再看看媳婦,她十八,已經有喜了!容家沒個後人,你半點不著急!”
婆婆臉上一緊,小聲嘟囔著:“這事怎麼急得來,錦兒嫁了出去又有了後,你也能寬一半心了”
嫡王這才臉色好了些,眼神突然刮到了我臉上:“聽說你和她關係不錯,往後你這個做弟妹的可要多勸勸!”
接著他又咬牙補充:“不論什麼樣的身份,只要是個男子,只要能給容家帶來一二半女,本王都認了!”
看來真是豁出了。
公公這般叮囑,我這做媳婦的自當領命,不過提起這事,怕他也是高看我了。
齊霜月啃了那麼些年,也啃不下來的骨頭,我又能如何?總不能因為急於向公公投誠,用些不三不四的手段吧!
許是我笑得猥瑣,身邊容錦一陣惡寒,雞皮疙瘩浮了一後頸。
他皺著眉頭小聲對我道:“下藥什麼的你就別試了,父親用過,我姐她連夜逃走了,在外躲了小半年才回家,不能用,她要翻臉的”
我聽了心中暗歎:果然是真豪傑!
我和容錦剛剛回朝,女帝還未下旨安排我們官職,現在很多事都靠容信獨當一面,她既是少保又是督察御史,整日忙得不可開交。
以至於今日我和容錦回門,她都沒空回來吃飯,只能讓跑腿的小廝傳話回來,約了我和容錦晚上去荷香酒樓吃飯。
公公聽了不悅,冷著臉,飯菜也吃得不多。唯有婆婆一個人撐場面,陪著笑,一個勁地勸我和容錦多吃些。
一邊是公公的冷臉,一邊是婆婆的笑顏,我夾在中間,只覺得是冰火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