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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下旨,京城的百姓三月內不得婚嫁娛樂,而皇親國戚則是一年。
諸如勾欄院歌舞坊之類統統停業三個月,臨近歲末,許多人家可能連年都過不好,不得張燈結綵,不得披紅掛綠,爆竹煙火更是不可以。
這便是皇權。
皇室無家事,有的都是國事。
京城的最高處是皇宮的昌合塔和與其比肩的昌合鐘樓,寒風送來撞鐘的聲音,渾厚蒼勁,在天空迴盪不休。
我們返京的第一件事不是歸家,而是進宮覆命。
接人宮轎早已候在了點翠門,我和容錦兩人一人一頂宮轎,穿過重重的宮門,層層的樓宇。
申時過後,大內一片死寂,空蕩蕩的,難見人跡,便是有也沒人敢在大喪期間隨意喧譁。
舉目望去,只有蒙了灰的殘雪,苟安於琉璃瓦的縫隙間。
女帝的御書房設在千松競翠、泓波淙淙的飛泉宮。
女帝身體不佳,卻異常勤勉,多數時候都在理政事,而太醫院認為飛泉宮是最適宜養生的宮殿,女帝所以便把寢宮也按在了此處。
進了御書房行過禮,我才發現,原來太女也在。
她已不同以往,不再是個會撒嬌的小姑娘,變成了一個沉穩的儲君。
一身明黃色的三尾鸞鳥朝服,一張稚氣未脫的面孔,絲緞包裹著纖細的身段,臉上卻帶著與年齡相悖的老成。
她見我雖是眼睛一亮,卻也只是安靜地輕輕點頭,微微一笑。
我惘然地俯身行禮,心安了七分,也失落了三分。
秦州的事表面看來辦得十分妥當,眼下的秦州也算是現世安好。
只那傳說中的黑刀軍行蹤成謎,到現在還是不知真假,連前兩日容錦派去跟蹤安遲的侍衛也都鎩羽而歸了。
似乎暗處有人在蠢蠢欲動,卻讓人摸不著頭緒。
那些捕風捉影的東西自然不可回稟,更何況“黑刀軍”這三個字還是從前顏家的禍根。
所以關於黑刀軍的部分,我也只能含糊地帶過,只說發現了一股不知名的勢力。
女帝聽完我的稟告,眉頭越鎖越深,垂目思索著。
御書房內無人敢出聲,靜得只聽見炭爐中銀炭爆裂的輕響。
我低頭看著地上織錦花紋,冷汗漸漸從背上滲了出來,似是感官失調,不知道時間是不曾流淌,還是早已逝去了千里。
忽然一個宮侍匆匆跨進了宮門,向女帝行了個禮,湊到女帝耳邊說了兩句,剛說完,女帝的臉色已是一片陰沉,宮侍惶恐地退了一步,垂首立於一旁靜候。
“太女,你也好久沒和你姑姑見面了,正好她和你”女帝站起身子,緩了緩神色對太女道,“呃,你姑父回京,你就帶他們去東宮代朕好好款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