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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早上來看病的患者特別多,一個接著一個。閻墨一上午,都在普外科的各個診室穿梭著。
好不容易有幾分鐘休息時間,閻墨趕緊到茶水間,泡了一大壺茶。小護士正巧也在。看到閻墨手中的半壺普洱,有些詫異:“閻醫生,你喝茶?”
閻墨啜了一大口,將鐵罐裡兩塊茶餅塞給護士:“這茶不錯,我朋友特地在雲南帶的。”
護士一樂:“哎呀,謝謝閻醫生啦。我以為你們這種時髦的年輕人,只喝咖啡呢。”
“哪有。”閻墨笑著擺手。
得了好處,小護士自然和閻墨親近了幾分,口也沒了遮攔,見茶水間人不多,科裡的八卦張口就來:“閻醫生,你聽說了麼。季醫生早上,去做截肢手術了。”
閻墨眼皮跳了跳:“怎麼了?”
小護士長嘆一口氣:“我們季醫生什麼都好”她扳著指頭:“又高又帥又有才,年紀輕輕就有資格評副主任醫生。就是”她頓了頓:“一根筋。”
“我聽說,好幾個記者都等在手術室門口呢。”小護士說:“萬一那個人,真的···”小護士在脖子上劃了一道。
閻墨推著小護士的肩,岔開話題:“中午吃什麼呀,我請你。”
小護士挽上閻墨的胳膊:“閻醫生,你人真好。”
閻墨最終還是沒跟著季澤去手術室。她不否認,自己不想因為人類無知的選擇,失去在大醫院收割靈魂的機會。
午休時間,閻墨回了趟辦公室。問了一圈才知道,手術已經完成。很成功,義肢的安裝,也上了流程。
張哥被拖出手術室,沉沉地睡著。記者採訪了手術的小護士幾句,便沒了蹤影。
在他們看來,這則新聞已經劃上了句號。
季澤做了一上午截肢手術,一口水未喝,下午又緊接著一臺小手術。到了下晚,他才有了吃飯了空隙。
開了一瓶白水,他走到醫院的後門的空地,倚著欄杆喝了一口,下一秒,一包薯片就遞到他的面前。
他抬眼,是閻墨。
“不吃。”他推開薯片,又喝了一口水。
閻墨嘎吱撕開薯片,塞進嘴裡。又遞給他一袋吐司:“純天然,無汙染的手工麵包。”
季澤做完張哥的手術後,心情很是複雜。他知道,張哥的抑鬱情緒很嚴重,自己在未告知張哥的情況下,給他做了全麻,又截了他的左小腿。難免,他心裡會惴惴不安。
看到閻墨,他莫名感到輕鬆。
“我可是好心好意,聽說你沒吃飯特地跑到外面買的,不吃一口?”閻墨搖了搖麵包。
“在上班時間?”季澤偏頭看她,指節分明的手指敲打著礦泉水瓶。
“呃···中午順路買的。”閻墨努力想著理由。
季澤唇角勾了勾。順路。是閻墨頭腦中唯一能想到的藉口。
閻墨撕下一片,遞到他嘴邊,眼波含著幾分嬌媚:“心情不好的時候,吃東西有益於緩解壓力。”
季澤瞥了一眼,閻墨的指尖還沾著一點薯片屑,還有一小片,黏在了麵包上。他微微皺起眉,還是接過了麵包。
“有事求我?”季澤指尖挑去薯片屑,咬了一口麵包。
閻墨眯著眼:“季醫生果然聰明。”她確實有事情找他,曹院下午,讓她交一週的學習報告。她對文字向來頭疼,連平時的引渡靈魂報告都是花錢在地獄請小鬼替寫的。
沒想到到了人間,還要寫什麼,學習報告?!就算花錢,小鬼也寫不出醫院的學習報告。
“曹院讓我寫學習交流報告。”閻墨說:“有什麼材料可供借鑑呀。”
“沒有。”季澤回答的很快。
閻墨搶過季澤手上的麵包:“我去問問徐醫生。”
拿人家手軟,吃人家最短。季澤怎麼能吃的這麼理直氣壯。
“過來。”她轉身,季澤叫住了她。
閻墨回頭,季澤將空水瓶給她:“順路扔一下。”
“季醫生,你捨得我去扔麼。垃圾桶,好遠呦。”閻墨憋著笑,有意逗他。說著,還佯裝虛弱,往季澤身上倒。
季澤唇角顫了顫,眼裡一陣嫌棄略過。他未言,拿過空水瓶,擦著閻墨的肩離開了。
閻墨嘖了一聲,扳開薯片,嚼了一口。
天色更昏沉了些,幾瓣雨花順著風飄了下來。這幾天,持續的下雨。閻墨肅著臉,靜靜地看著滾落的雨滴。驀地,一陣涼風捲過,她不由裹緊白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