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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又給她加了一杯酒,語氣輕佻地問:“聽說閻小姐會占卜?”
閻墨勾起唇角,狡黠地說:“要不,我替你占卜抵這杯酒錢?”話語間,露著萬種風情。
酒保便真的點頭。閻墨從口袋裡牽出一根紅線,纖瘦的手指握上酒保的手腕,眼波含媚,替他繫上。
酒保的心跳倏忽間加快,滿眼都溢著閻墨蠱人的笑。
她靠著椅背,指尖點上紅線,闔眼,嘴裡念著幾串聽不懂的文字。末了,閻墨睜開眼:“3月2日。”
酒保這才回過神:“什麼?”
閻墨笑意更甚:“你再見我的日子。”
酒保就當一句曖昧的話,一笑了之。揚手,又替閻墨加了一杯威士忌。
閻墨抿了一口酒,眸色卻沉了下去。
雖然她是犯了錯被打發到人間收割靈魂的地獄籍公務員,但這樣的生活,她照理應該滿意。
無法預測自己未來的人類、充斥著死亡氣息的國度、可以自由掌握的時間和金錢。就是,總少了些樂趣。
很快,閻墨眼中的樂趣就來了。
酒吧的門被推開,兩個白大褂的醫生走進。她斜睨了眼,這兩個人看上去都是20有餘的年輕男人。
其中一位,高瘦俊逸,闊大的白袍他都能穿的英挺熨帖。只是看人的眼神,有一種拒人千里的疏冷。
“季澤,這裡坐。”跟在他後面的男人興奮的喊道。顯然,是因為看到了亞洲面相的女人。
他鄉遇同胞,確實值得高興。而且這個同胞,模樣著實讓人欣喜。
那個叫季澤的醫生,依舊面無表情。擺了擺手,在離閻墨七八張椅子的角落坐下,抬手要了一杯啤酒。
閻墨附身和酒保說了兩句。那酒保也知趣,在送上啤酒的同時,用帶著鄉音的英文說:“這杯酒錢,那位小姐付了。”
季澤抬頭,看了閻墨一眼。她倚著酒吧櫃檯,慵懶地朝著他揮手。季澤又垂下頭,將兩百里拉遞給酒保。
閻墨看了,便也不再做什麼。這種人類,雖然皮囊姣好,身上散發的陽氣也確實誘人。只不過,太沒意思。還未嘗到口,就讓人感到索然無味。
閻墨將這兩百里拉給了酒保,提包起了身。
和季澤一起來的小醫生剛從廁所走出,見季澤一個獨坐在吧檯一側,閻墨又轉身要走。也猜到了幾分,嘴裡也開始埋怨:“澤哥,你是不是體內無法分泌多巴胺。”
季澤靠著座椅,語調淡淡的:“你是不是腦子裡都裝著精囊腺分泌物。”
“你!”小醫生一時語塞,竟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奪過季澤手中的啤酒喝了一大口。酒剛嚥下肚子,小醫生的背後驀地伸出一隻手,枯瘦修長,沾滿血跡。
而後,他的背上抵上了一把手槍。
“跟我來。”細若遊絲的男聲響起。抬眼,持槍的男人和季澤四目相對。
*
髒巷的角落裡,持槍男人靠著掉了皮的老牆。手捂著腹部,黑色的背心滲著汩汩向外冒的鮮血。
他用槍口指著揹包的小醫生:“三顆子。彈,腹部。”
小醫生的面色已然鐵青,唇角也因為極度的恐懼不住的發顫。季澤與男人對視了一眼,緩緩開口:“放他回去,我來。”
小醫生擋著:“澤···澤哥,包裡沒有麻藥···只有····”他的包裡只有簡單的手術用具,幾罐抗生素。他頓了頓,嚥了一口吐沫對著持槍男人:“哥···要不送你去醫院?”
男人抬高帽簷,一張亞洲臉。看上去不過20出頭,相貌倒是俊朗有型,一口標準的北京腔:“他媽的,老子去醫院還用你們幹什麼?”
啪啪啪,巷口一陣清脆的掌聲響起,男人先是一驚,而後捏緊了手中的槍。
“啊呀季澤,怎麼找你半天。”粉紅短髮的女人款款的走來,纏上了季澤的胳膊:“嘖,這演什麼戲呢?”
季澤微微一怔,目光不由落在了閻墨的身上。這樣的情景,就算是傻子也看的出發生了什麼。這女人看上去精明的很,怎麼會這時候出現。
“先生,你要威脅也威脅我呀,我可是季澤的正牌女友。”閻墨語氣帶著幾分嬌嗔。
“手術我做。”季澤也不否認,抽出手轉身提起小醫生手裡的包。男人槍朝左晃了晃。
閻墨衝小醫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走。小醫生擔心地望了一眼季澤:“澤哥···我··”
“你先回去,醫院人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