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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樂從家門裡出來,融入熙熙攘攘的夜色,開始愁該住在哪裡。
她百密一疏。錢她身上還有一些,但是她沒有身份證,連小旅館都不敢長久地收留一個未成年。
百般無奈之下,她掏出自己厚重的手機,瀏覽了一遍電話簿,驚喜地發現了一個名字:周綿綿。
周綿綿初中和她是一個班的,長相圓潤可愛,兩人關係很親密。重點是她爸媽每年總有一段時間忙得飛起,甚至不會回家住,家裡只有周綿綿和保姆阿姨,是個再合適不過的投奔物件。
果然,周綿綿接受了她的投奔,並且在電話裡熱情地邀請她和自己一起住到地老天荒。
周綿綿的家在浦屏的小別墅區,家家獨門獨戶,算是浦屏有錢人的聚集地。聞樂剛按響他們家的門鈴,穿著粉色睡衣的周綿綿就兔子似的竄了出來,興奮的笑喊聲在安靜空曠的夜裡傳得老遠。
聞樂:“……你是土撥鼠嗎,叫的那麼大聲。”
周綿綿:“抱歉抱歉,但我實在太興奮了——這可是你第一次到我家住!”
何止。平時她放心不下潘雪珍一個人在家裡過夜,幾乎哪裡都沒去過。
周綿綿看聞樂臉色不是很好,還以為她是累了,拉著她的手把她迎進客廳,對著和顏悅色的保姆阿姨說:“阿姨,幫忙下碗海鮮麵吧,我同學還沒吃飯呢。”
阿姨笑著答應了。她早就見過聞樂,覺得她人長的好看,成績好,性格又乖巧——要是讓她知道聞樂今天是甩了錢摔了門離家出走的,還不知道會多吃驚。
周綿綿的粉色公主床很大,完全躺得下兩個人。周綿綿開啟衣櫃給聞樂挑了一套藍色的睡裙,卻見聞樂渾身卸了勁似的躺在了床上,拿手遮住了眼睛。
周綿綿蹭到她身邊:“你怎麼啦?”
聞樂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周綿綿大概知道一些聞樂家裡的情況,但是聞樂真的採用了這麼直接和激烈的處理方式,她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你覺得你媽能醒悟過來嗎?”她有些擔憂地說。
“她雖然過得幸苦,但沒有被潘朋義逼到絕境過。”聞樂閉著眼睛,說道,“我從前就是顧忌太多。現在想想,一直這麼窩囊下去也改變不了什麼。指望潘雪珍主動改變,還不如指望天降一道神雷把潘朋義劈死乾脆。”
海神,全稱海洋與風暴之神。聞樂覺得自己沒有直接把潘朋義那個混蛋直接捲進海里餵魚已經很寬容了。
周綿綿:“……說得也是。現在連你都走了,潘阿姨應該能明白過來誰才是對她好的那個人的。”
聞樂:“我可只期望她別傻到把那些額外的收入暴露給潘朋義才好。要不然……”
要不然?要不然她能怎麼樣?
倒不如說她有什麼立場怎麼樣——她阻止潘朋義時聽過他們的對話。潘朋義說,他們才是血溶於水的親人,潘雪珍不指望他,難道還指望聞樂嗎?
而潘雪珍預設了他的話。
也許從她的心底,也從未將聞樂當成親生的女兒吧。
周綿綿覺得她們不能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下去了。阿姨端來了海鮮麵,她們一人一碗坐在床上呲溜麵條——這本來是不被允許的,但是周綿綿給阿姨打了好多眼色,加上聞樂的狀態也不大好,阿姨瞭然地替她們試了碗底的溫度,然後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了。
僅僅是周綿綿和保姆阿姨之間的互動,在聞樂眼裡居然已經足夠溫馨。聞樂不得不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自己見了太少其他人家的母女,對親情的認識太淺薄了?
要不然她為什麼會滿足於她和潘雪珍之間微妙的狀態,居然還做了許多無謂的努力,妄圖維持住它呢?
熱面下肚,聞樂覺得好受了許多。周綿綿打了一個小小的飽嗝,把空了的碗放回托盤裡,掏出自己的遊戲手柄,拉著聞樂坐下來打遊戲。
“來,樂樂,這個怪我特地留著和你一起聯機打,感不感動?”
“我看你是手殘打不過去,就等著我來幫你通關。”
“……樂樂,你這麼犀利是會失去我的。”
“知道嗎,我可以再犀利一點。”聞樂微笑,“給我到牆角蹲著去,你擋我視角了。”
周綿綿:“……”
在一片絢爛的光效和叮叮噹噹的音效聲中,聞樂砍瓜切菜一般把周綿綿打了一整天的魔龍磨到殘血,一招冰凍效果打出去,聞樂催了聲:“來收割。”
周綿綿興奮地從角落裡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