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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放手,他衣服上的溫暖氣息很不錯,能撫平我內心的狂亂的恐懼和悲傷。我要大聲地哭,哭到我能釋放所有的不快。他的氣息有這種能量。
他用力推開我。
“真搞不定,看著電視也能這麼大起大落。”
我的淚水,悄然滑落。
他扭身走開。
那一刻我的淚流得更多,看著他冰冷的轉身,無情的背影。也許,這世界上沒有人再會給我溫暖了。他傷了我的心。我抽咽著,垂下雙肩。
眼前現出一疊紙巾來。
當我疑惑地看著這個遞紙巾的人時,對方溫和的地說,“去拿個紙幣也要哭麼?你天生這麼愛哭?”
我倒吸了口氣,沒有爭辯。他又抖動了一下紙巾,我只好接過紙巾擦拭掉。心中一種無名的恐慌被漸漸撫平。想不通自己怎麼變得如此脆弱了。照理說,不應該是這樣的。不能再將脆弱輕易地展示給一個陌生人看。就連大伯他們都很少見到我的眼淚。
我不敢面對,一個知道我脆弱的人。
再也不說話,也看不進電視的劇情。開始沉默,並且憂鬱。
他用更加詫異的眼神瞅著我。
他要求學做飯的時候,我帶他到了舊廚房。他顯得很不能理解,“還要用這麼古老的東西煮飯?他想學的是新廚房裡的玩藝。我攤攤手,”我不會。”
他一本正經地說,“我會。我只要學制作技術過程。”
我道,“只有邊做才玩邊演習過程啊哈。你這樣才能更清楚的學得。”他最終還是點了同意。我帶他來到老廚房,他就跟在我的屁股後面。我對他指手畫腳起來。
“呵。”我大大地噓了口氣,疲憊地望著眼前的一堆。他蹲在水井旁邊,腳旁是一堆亂七八糟的菜葉子。菜給洗砸了。他嘗試切菜,可一不小心就看到他皺起眉頭,我走過去尖叫起來,“血!”
我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創可貼和金創藥給他,一邊埋怨著他,一邊小心翼翼地上藥。我的手在他的大手襯托下,顯得蒼白又嬌小。等我貼好了像是做了件大工程一般,滿意地吁了口氣。他卻是迸出一句話來,“真囉嗦。”
我指責他,“真是笨蛋,還嫌棄我。連握個刀都切不好菜。以後肯定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儒子。”他感嘆道,“看來我以後只有吃飯的命了。”
“少臭美了。”我噓他,“就你這個樣子,拒人千里之外,怎麼可能會有人——對你那麼好?”
他看著我,我被盯得不好意思了。轉身迴避他的視線,指著爐灶說,“那你燒火吧。記得我教過你的。”他臉上露出為難之色,“拜託,能不能不這麼原始呀?”
“我樂意。”
他明白和我執拗下去是沒有結果也只好贊同。然後燒柴火對他來說真是件痛苦的事情。瞧見了滿屋子裡都濃濃的黑煙了吧。我被嗆得眼淚水都迸出來了,很快他也衝出來了。我大叫起來,“看你整的。火燃起來了麼?”
“燃了。”他興奮地點頭,眸子裡有著星光般的亮。
我直翻白眼,他可別將我鍾愛的廚房給燒著了。指望他是不行了,我無奈地搖搖頭再衝捂著口鼻衝了進去,火勢還在朦朧待發中,我吹了口氣,撥空了些地方,火勢終見明朗。
“豬!”我沒好氣地說。
他添著柴火,我切好菜,一邊做一邊解說。他總算是入了門迷迷糊糊地點頭。直到炒好了幾個菜,搞得灰頭土臉的,兩個人都是打了場大仗一般。我把飯盛給他,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他的頭髮已經雜亂得像雞窩一般,還有幾根稻草插在上面。臉色黑抹抹的,一片一片。整得跟從煤窯子裡爬起來似的。我想起他那副乾淨清爽的,還有潔癖的樣子,就忍俊不禁來。
他果然起身,左右拍打自己身上的灰塵。返身進洗手間之前一本正經地板著臉孔向我說道,“不洗手不準吃飯。”我的天,我爆笑如雷。
菜地裡的青瓜,一條一條的沉重地墜在瓜藤上。鄉下的孩子沒有什麼零食吃,菜地裡的果實常常成為零嘴兒。我選了兩條青嫩還花骨朵兒的青瓜,樂滋滋地跑回院子裡去。在水井的桶裡洗掉青瓜上的刺兒,就往嘴裡一塞。大大地咬上一口脆脆的感覺,滿口青香四溢。
“要麼?”坐在一旁搖椅上的他正在看著手機,我邊嚼得津津有味,邊問他。他答,“哪有你這樣洗洗就吃的。不要。”看他一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樣子,我輕盈地一屁股跳到長桌上坐著,啃起了長長的青瓜,伴隨著咀嚼的聲音,在這個午後蕩起了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