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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
熊貓又嘆氣了,把自己團成球滾來滾去打發時間。
寧茴趴在小桌上,側眼看著石几上新換的盆栽,無聊地戳著面前的果盤。
說起來,好久不見,她還真有點兒想裴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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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道盡頭便是水牢,隔得老遠便能感到一股子陰暗潮溼,腳下的路上也淌著水,浸溼了齊商的黑厚長靴。
整個瑨園已經被清掃了一遍,除開那幾個跑掉的,餘下的人不是被捉了就是被殺了,裡頭安安靜靜的,已然沒了人聲,只能聽見盡頭的叮咚水聲。
裴郅站著不動,面色陰沉,眼角下邊兒還濺了點血漬,豔紅豔紅的血,在加上那蒼白的臉色,在昏暗的燭光下是異常森冷。他收了劍,看著前方漫著水的地方並沒有過去的打算。
直到那頭傳來了水流湧動的嘩啦聲他才慢抬了抬眼,冷聲吩咐道:“過去看看。”
身後的兩人抽出長劍快步上前,步子浸落在水裡帶著聲兒,越發顯得又快又急。
那兩人沒一會兒就沒入了盡頭黑暗,緊接著便高聲回了話,“世子,有個人。”
裴郅眯了眯眼,齊商看了看他才道:“帶過來。”
半拖半架著人的侍衛回來時動作要慢得多,衣物與地面摩擦的聲音混合著水聲,落在耳中頗為擾人。
人被甩落在距離裴郅約莫一丈遠的地方,汙水四濺也沒挨著身,地上的人一動不動,他凝目沉聲問道:“死了?”
那兩人回道:“活的,還有氣兒,這人是自己從水裡爬出來的。”
裴郅看著趴在地上的女人隨意地點了點頭,轉身便往外走,“是什麼人,該怎麼處置,你們自己看著辦。”
齊商就要跟上,卻叫那兩人拉住,“齊哥,這怎麼處置啊?”
齊商把他們兩隻水浸浸的髒手拍開,嫌道:“先把人帶回去,檢視看是良家還是瑨園的。”
兩人應了,那前頭裴郅帶著人都已經走得老遠了,他提步就要小跑追上,黑色的衣袍邊角卻是驟然被人一把緊攥住,這麼一咯騰,險些直愣愣地撲地上來個狗吃屎。
齊商臉都歪了,差一點點,差一點點他英明神武的形象就破碎了!
他左右看了看,真是好險楚笏那傢伙不在。
齊商板著臉,眼睛下瞥,冷呵一聲,抓住自己的黑袍子使了大勁兒從地上那人手裡硬生生地扯了出來。
他半轉身退後一步盯著人。
那人覺著手裡一空,在半空抓了兩下才無力地垂落回去,過後又慢慢地微抬起了頭來。
四目相對的時候齊商頓了頓,他瞅了半刻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了這人,但腦子裡那印象實在是太淡太模糊了,愣是想不起來。
他擰著眉頭,張了張嘴話還沒問出口,那人又一頭栽下去沒了知覺。
第一百零三章
夜幕上掛著零零落落的幾顆星星; 全然瞧不見什麼光亮,眾人來時為著隱蔽並未提燈; 只得半摸著黑出了這條暗冷的長道。
齊商從石壁上扳了彎掛著的銅燭臺,還沒走到裴郅面前,剛端出去就叫迎面一陣風吹滅了個乾淨; 裴郅冷幽幽地瞥了他一眼; 他有些尷尬地把手裡的燭臺丟地上,麻利地又另取了火來; 點了幾個火把。
從瑨園回往暫住的地方有好長的一段路,腳步不停也得走好些時候; 路上齊商問道:“世子,咱們是不是要準備回京了?”
苦心苦力一個多月了,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還是楚笏好命啊,在京裡過的那都是神仙日子。
裴郅微微頷首,“也差不多了。”
事情了了,只餘下些散事,自有人收拾善後。
用了將近一個多時辰他們才到了地兒; 裴郅沐浴出來; 書案上已經擺好了督御司和大理寺一起送來的緊要公文,他抬手翻了翻,從中間取出了書信。
撣開的信紙上寫了滿滿兩頁,裴郅一一看了,半天才放在案上; 半撐著頭又瞧了一遍。
說實在的,這字兒是真醜,雖說能看到底還是不大美觀的,有時候寫著寫著還莫名其妙少了個一筆兩畫。
他再看了看信封,卻見那上頭乾乾淨淨一個字兒也沒有。
裴郅輕笑,還是要面子怕丟人的,知道不在信封面兒上寫字兒叫人瞧見看笑話。
齊商打外頭進來就看見他家老大撐頭垂目還笑得挺開心的樣子,樂呵的更喝了二兩酒似的。
他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