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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風,挑眉道:“你在問我?”
寧茴點頭,“是啊,我旁邊還有其他人嗎?”
裴郅輕嗯了一聲,慢悠悠地又轉回了馬車去,寧茴剛上去就聽見他道:“當年大衍和南羅歇戰後兩邊有意聯姻,大衍這邊推的是長公主,南羅那邊推的是宋將軍,因為他們二人原本便是兩心相知。”
他神色冷淡,“只是,後來長公主拒絕了,宋將軍……也拒絕了。”
寧茴擰著眉頭,“為什麼呀?”
裴郅撣了撣衣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薄唇裡輕溢位一個字來,“笨。”
大衍和南羅開戰多年,長公主和宋將軍手上都沾滿了對方將領士兵的血,有些是友人有些是親信。
他們可以不在乎自己抄戈相向時候受的傷,流的血,咽的淚,卻不可能枉顧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屍山血海。
心無芥蒂地百年好合?
怎麼可能。
寧茴咬了咬牙,她又沒談過戀愛,她怎麼知道啊!裴郅你個豬,氣死個人了!
那氣憤的視線實在是太有存在感了,裴郅扯了扯嘴角轉過頭去不看她。
從京都到千葉山頂也有一段不短的路,法真到的時候天色剛剛好暗下來,她和庵主說了兩句話就一如往常地轉去了後山。
後山安寂,秋風發冷。
她靠在梨花樹上,默了半刻緩緩一笑,“霜雪滿樹,人間白頭。”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裴郅這兩天事情比較多; 和寧茴一起回到國公府沒一會兒就又出了門去。
朱氏被休被除族,後頭朱御史也和她斷絕了關係,她的喪事兩家都沒怎麼多加費心,全是裴都和裴昕兄妹倆在外頭找了間院子一手簡單地辦了。
雖說如今朱氏已經和裴都兄妹沒了關係,但這兩人到底是個孝順的; 日日都要過去守著。
府裡私底下閒言碎語多的厲害,不過這也不關寧茴的事; 她聽聽過了過耳也就算了。
“二夫人不願過去守靈; 今早上那邊院子裡鬧騰得厲害呢。”春桃日常在寧茴身邊嘮嗑八卦,寧茴坐在院子裡剝著橘子; 好奇得很; “你是說裴都和柳芳泗?這兩人能吵的起來?”
裴都的性子再是溫和不過了,要是換個人還好說,他?想想都覺得不大可能。
春桃笑道:“二公子可不是個會吵架的人; 只是……”她壓低了聲音; “二夫人厲害著呢,聽葉眉說鬧起來她都不敢近身去的。”
寧茴吃著橘子不做評價。
人家是華陽長公主的幼女; 當今聖上是人家的親舅舅,後臺大底氣足,正常得很。前兩天她還在想呢柳芳泗是不是改脾性了呢,安分像是換了個人; 結果今日就鬧起來了。
春桃見她對這事兒沒什麼興趣便歇了聲下去幹活兒了; 寧茴在院子裡左等右等都沒人送菊花過來; 她叫了個小廝; “你去門房那裡問問,送花兒的來了沒有。”
那小廝忙是應下一溜煙就沒了影子。
在外頭坐得久了些,身上涼颼颼的,寧茴端著橘子轉回了屋裡去,門前擋著屏風,冷風進不來,瞬間好上了不少。
那小廝果真是個跑得快的,她剛在榻上坐下一會兒,手中的橘子也才剛剛吃完,他就又轉回來了。
小廝立在屏風外面,道:“花早送來了,不過都搬到了世子的西邊院書房那處。”
寧茴去盥洗架子上的銅盆裡洗了洗手,準備叫了青丹青苗還有院中其他人一起過去把她的那幾盆兒花搬回來,話還沒來得及開口,春桃從屏風後頭繞了出來,“少夫人,榕春姐姐來了,老夫人喚你往福安院去呢。”
話說著榕春便從她身後走了進來,笑意盈盈地對著寧茴俯了俯身,“少夫人請快些,老夫人正等著呢。”
榕春都親自過來了,寧茴將帕子放下,點點頭道了聲好,見著裝沒什麼問題當下就隨著榕春徑直去了福安院。
老人家怕冷,福安院裡早點了炭火,寧茴踏進裡去竟是覺得熱得慌,她將外頭的薄披風解了遞給青丹,這才上前給半躺在榻上的裴老夫人請安。
裴老夫人隨意地擺了擺手叫她起來,喝著廚房剛送上來的熱雞湯,也不拐彎兒抹角直截了當地進入了正題。
她將手裡的白瓷小碗遞給榻前候立著的榕夏,面上有些疲倦,“這府裡上下的事原本是朱氏一手掌著的,她一撒手就落到了我手上,我如今年紀大了,到了這秋冬日日都想在床上躺著,照看了兩日到底是力不從心,你看看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