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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雖不大長肉,但每日吃得倒是挺多的,今日只用了這麼一小碗,還是不大飽腹的粥水,更何況今日下午還……
吃這麼點兒實在是不符合常理。
裴郅摸了摸她的臉,拂過身側的長髮,薄唇緊抿著,“是不是不舒服?”
寧茴打了個哈欠,耷拉著頭,“好累啊。”這怎麼比她爬山挖樹都要累。
裴郅移了移位置,指腹在她眼角輕拭了拭,叫青丹青苗取了漱口茶和帕子來。
眼見著收拾妥當,幾人退了出去,他也褪了外衣進了被子。
“後日晚間宮中年宴,莫要忘了。”
寧茴枕在他手臂上,軟聲道:“後日?年宴?我怎麼沒聽說呢?”沒聽人提起過這一茬啊,宴群臣不是還有好幾天的嗎?
裴郅親了親她的臉,呼吸間盡是她身上淺淺淡淡的香味兒,“皇家自己聚一聚,只是陛下特意叫了我,順道再帶上個你。”
寧茴:“能不去嗎?”雖然聽起來很有面兒,但一想到望過去兩眼茫茫全是不認識的人,就覺得好麻煩。
裴郅搖頭,“不行。”
寧茴撇撇嘴沒再說話,皺著臉半躺著,時不時地動一下,她猶豫間還是揪了揪裴郅的衣襟,“裴郅。”
她聲音又軟又低,裴郅捻開落在她脖頸間的長髮,看著她的眼睛問道:“怎麼了?”
寧茴手指在他衣襟邊兒上勾了勾,弱聲道:“我腰痠……”末了又添了句,“腿也有點兒不舒服。”
她已經是條廢魚了,快來救救這條魚呀QAQ
裴郅愣了愣,輕咳兩聲,手落在她腰間輕揉著,動作柔緩。
雙唇附耳沉聲道:“抱歉。”頭一次幹這事兒,難免有些不知輕重。
寧茴眨了眨眼睛,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係,都是為了崽崽。”這點兒小困難是攔不住她的。
她歪歪頭,想著以後會有小糰子叫她母親,笑了兩聲湊上去親了親他的下巴,“我們要努力!”
裴郅:“……”什麼叫都是為了崽崽?什麼叫要努力?這明明是夫妻應有的正常生活??
裴郅臉色幾經變換,最終只剩下滿臉無奈,嘆了口氣,聽到這些話完全笑不出來。
…………………
皇家年宴本不應有外人,但昭元帝偏愛寵臣,幾乎每年都要叫裴郅一起過來,陪著他喝酒說話,今年裴郅成了婚,這外人裡頭自然又多了一個寧茴。
當天下午裴郅便帶著寧茴進了宮,他要在紫宸殿伴聖駕左右,便叫楚笏帶著寧茴去了裴貴妃的寢宮。
她過去的時候,裴貴妃正在給五公主溫蘭試著司衣司送過來的新衣。
裴貴妃見著她,輕拉了拉五公主的手,“還不叫人。”
五公主溫蘭轉了轉圓溜溜的大眼睛,依著她的話脆生生開口道:“表嫂。”
寧茴笑了笑,按理請安問好,又將一早準備的年禮送上。
裴貴妃一向有些怕自家那個侄子,見著寧茴這個侄媳婦兒也有些訕訕,有一搭沒一搭胡亂扯著話。
說到後頭實在是沒什麼話瞎扯了,乾脆就讓五公主陪著她。
五公主還小,又被裴貴妃保護的很好,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玩著她的小木雕。
直到將近酉時裴貴妃才再次出現在側殿,帶著她們一道先往皇后的寢宮去。
皇后寢宮正殿裡聚了不少人,嬪妃公主湊在一起甚是熱鬧。
上首主位並不見人,想來皇后還在後殿整理儀容。裴貴妃的位置在最前頭,寧茴牽著五公主跟在她身後。
“五妹,你這牽的是誰?又換伺候的人了?我竟是沒見過的。”
出聲兒的是坐在離皇后主座頗近的華服女子,細眉鳳眼,語氣溫和,不聽裡頭的意思,還真以為是個和順人。
五公主皺了皺鼻子,反駁道:“四皇姐,你不要胡說八道,這是我表嫂。”她捏著手裡的小木馬,臉上也帶了些脾氣,“你以前明明見過的,睜眼說瞎話是要被打手板的。”
五公主年紀雖小性子純澈,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相反,她知道的還挺多。
四公主溫惠被噎了一下,隱晦地瞪了她兩眼,“還不許我不記得嗎?”
五公主又要反駁,寧茴輕捏著她的小手,抬起頭看向座上的四公主溫惠,笑眯眯道:“四公主年紀大了記性不好,理解理解。”
五公主聞言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附和,“原來是這樣啊,溫蘭也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