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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郅一手支在她身側,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兒放在腰封上,輕聲道:“解開。”
眼如桃花,人比春山,寧茴瞅了兩眼,手指慢吞吞地幫他解了下來。
裴郅又親了親她,心潮騰湧。
人如春柳早鶯,聲如鶯舌百轉,風風韻韻的動人,落在耳裡,酥麻到了心坎兒。
他指尖輕點在她眼角,看著她蘊著淚微微泛紅的杏眸,心頭遊弋的炙熱半天都未有消減。
額角滑落的汗水擦她肩頭而過,落在霜色的被單上洇溼了點點,顏色都稍深了些許。
意亂情迷時候,他埋在她的脖頸裡,聲音悶沉低暗,“寧茴……”
寧茴聽見他叫她,軟軟地應了一聲,像是摻了絨羽,撓得心頭越發空茫。
寧茴半睜著眼,迷迷茫茫地瞧見床頭懸掛著的淺櫻色穗子在眼前來來回回地晃動。
青青草原坐在水池邊坐了許久,兩個黑黢黢的眼珠子幽幽地轉過來,看著在黑暗邊緣試探了幾分鐘,明明滅滅半天最終還是暗了下來的螢幕,非禮勿視幾個字晃眼的很。
它悲傷地扯過帕子捂住自己的熊貓嘴,結果發現帕子太小捂不住,一撈手又不知道從哪兒另外換了張大的,一邊啜泣一邊往自己新挖的大坑裡跳了進去。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它的崽再也不是隻屬於它一隻熊的了。
“哇嗚嗚……”熊貓抱頭痛哭,雖然女婿很好是沒錯,但是它還是好傷心好難過啊……
……………………
雪迎著風,飄了不少在簷下石階上,青丹繡了半張帕子,間或抬頭一望,便見著齊商打著傘走了院子裡來。
他腳步匆快,明顯是帶了事兒來的。
“你們坐在外面做什麼?這麼有情趣還賞雪呢?”齊商跨上石階將傘遞給了旁邊候著的小丫頭,往著火爐子邊湊了湊,“我瞧官署沒人,世子是不是在屋裡頭?”
青丹回道:“在的,齊侍衛是有什麼事嗎?”
齊商伸手在火爐子那處晃了晃,回道:“可不是嘛,有大事兒,勞煩青丹姑娘幫我進去回一聲兒。”
青丹搖了搖頭,將手邊的小凳子拉過給他,“先坐著,一時半會兒地應該是不大成的。”
“怎麼了?世子這個時候還在午睡?”齊商心裡還是惦記著。
青丹略是遲疑,還是回道:“是在睡午覺,萬萬不能打擾的,齊侍衛稍等著。”
齊商聳了聳肩,從楚笏手裡搶了一塊花生糕丟進嘴裡,嘀咕道:“這個時辰睡什麼覺啊。”
楚笏翻了個白眼,問道:“是派去閬陵的人回來了?”
齊商:“是啊,所以我說是有大事兒。”
“這麼說,是查得差不多了?”
齊商咧了咧嘴,笑嘻嘻道:“那是自然的,一清二楚嘞。”
………………
寧茴睡醒過來的時候,雕花窗格外的那片天已經暗了下來,屋子裡只點了盞桌燈,她睜眼瞧著,只覺一片模糊不清。
青丹打外面進來,忙將燈架上的蠟燭點了起來,擦了擦手,撩起床幔掛在了鎏金彎鉤上。
她柔聲問道:“少夫人醒了,世子剛剛和齊侍衛去書房了,你要不要起來吃點兒東西?小廚房剛做了翡翠麵條。”
寧茴懨懨地,縮在被子裡的腦袋搖了搖,“不要,不想吃。”
“那奴婢叫廚房熬些粥來,好歹墊墊肚子。”青丹又出去了,換了青苗進來守著。
屋裡沒聲兒,寧茴一點兒也不想動,雙手扣著被子邊緣輕唔了一聲。
重見天日的青青草原在熊腦袋上套了張大頭巾,也焉耷耷趴在水池邊。
一人一熊相顧無言。
寧茴探下手輕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有些懷疑,“青青草原,是這樣就好了嗎?”
青青草原別過頭眼淚汪汪,“什麼好了不好了的?”
寧茴問道:“我是不是過些日子就要生崽崽了?”
青青草原摳了摳腦殼,“不一定啊,看運氣。”
寧茴驚道:“真的嗎?”
熊貓看著她這副蠢樣實在是太難受了,爬起來跑到操作檯旁邊大箱子裡,戳著手爪子砰砰砰,把它壓箱底兒的東西掏了出來,甩給她,氣呼呼道:“自己看自己看!”
青苗離得有些遠,寧茴便躲在被窩裡嘩啦嘩啦地翻書,看到最後她恍然大悟,“是這樣?”
旋即她皺了皺鼻子,手握拳輕輕捶了捶床板兒,苦兮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