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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四公主越想越是鬱悶,咬著牙差點兒一齜啦把舌頭磕破了。
她半捂著嘴看向端坐在裴貴妃身邊的寧茴,不由自主就想到了那個男人,這下是更氣了。
都怪那個該死的裴郅,便是她一個身在後宮的公主都知道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他居然如此趕盡殺絕,簡直欺人太甚!
四公主的眼睛裡冒了兩簇火苗子,寧茴撥了撥茶蓋兒,心想這位公主上火有點兒嚴重啊。
“這般熱鬧,是在說些什麼?”
平穩輕緩的聲音自上首傳來,殿內坐著的人俱是正襟起身,寧茴忙放下手中的茶盞也跟著請了安。
皇后鄭氏素來有端莊雅善的名聲,她生的並不豐腴,再加上這些日子憂心太子之事,身體愈顯瘦弱了些,描金勾鳳牡丹怒放的宮裝穿在身上亦有些空蕩。
她面上特意精描了妝容,配上鳳凰展翅八葉釵,仍是雍容華貴。
寧茴微微抬眼看了看,便聽得裴貴妃和宋靜妃相繼出了聲兒。
“臣妾正與靜妃說著老三的婚事呢。”
靜妃附和,“是呢。”
鄭皇后聽到這話嘴角的揚起的弧度微微落了一寸,頷首道:“是了,裴家小姐定了側妃,貴妃身為姑母,你們倆也算是結了親。”
裴貴妃聽得眉頭一跳,忙回道:“哪裡算什麼親?靜妃和樓淑儀才是正兒八經的親家呢。”
當背景兒板的樓淑儀含笑以對,“妾身一個外嫁女皇家婦,這話可不大好說的。”
幾個高階嬪妃你一言我一語的打著機鋒,其他人根本不敢出聲兒,寧茴聽著思緒有些飄,喝了一口茶水又勉勉強強給拉了回來。
“好些日子不見裴少夫人了,聽說前段日子去了趟平春?”鄭皇后沒再聽她們你推我來我推你,轉而把話頭放在了寧茴身上。
寧茴聞言站起身俯了俯,待鄭皇后擺了擺手方才再次坐下,回道:“是去了平春。”
鄭皇后面上含笑,十分親和,“平春比這兒暖和多了?這個冬天可是冷呢。”
寧茴:“是要暖和些。”
鄭皇后和寧茴一問一答起勁兒,見她們如此和洽四公主卻是心有不悅,啟聲打斷道:“母后……”
“怎麼了?”鄭皇后微轉了眸子,斜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規矩學到狗肚子裡去了,沒見著本宮正與裴少夫人說話嗎?”
四公主自小便被抱養到鄭皇后膝下,但公主到了一定年紀就要搬到專門教養的瑤光殿去,兩人其實並不大親近,四公主比起和其他公主,也就多了個得皇后娘娘親自教養的名聲。
但便是再怎麼不親近,這樣斥責也還是頭一遭。
四公主遠在曲州,剛剛回京不久,並不知道她親哥定王和鄭皇后親兒子陸珏的那些事兒,一臉懵,不敢置信又叫了一聲,“母后……”
鄭皇后看都不看她,又與寧茴說起了話。
寧茴莫名其妙承受了四公主鋼針般視線,弄得她又多喝了一碗茶。
哎,這真是人生不能承受之重!
時間在交談聲中逝去,天際灰濛濛的一片,有宮人進來提醒時辰,皇后便帶著殿內諸人往置宴的梅園去。
寧茴還如來時一般牽著五公主溫蘭,走著走著,本該跟在皇后身邊的四公主不知怎的到了她們這兒,眉梢暗含譏誚,“本公主還沒給裴少夫人問好呢。”
寧茴笑道:“四公主客氣了。”
四公主看見她笑嘻嘻的樣子就煩,想著這人嫁給了裴郅那個煞神,幸災樂禍的同時又隱含了些嫉妒。
她想著任是誰嫁給裴郅那個冷血無情的活死鬼都是倒黴催的,說起來這姓寧也著實是可憐。
但又想著,自己當初一心惦記過的人成了別家女人的男人,這心裡又實在是有些不好過。
這樣的心理再是正常不過了,畢竟,再怎麼怨恨害怕,到底當初還是求而不得過的。
現下雪已經停了,只是寒風依舊刺骨凜冽,四公主很快清醒過來,半是憐憫道:“這日子不大好過?”
比起她來,還是這寧茴慘些,那姓裴的長得是好,但那血裡淌的性子,指不定睡覺的時候都得擔心叫他陰滲滲的一笑拿劍砍了自己的腦袋,或是被那些慘死在他手裡的陰魂索了命,嘖嘖嘖,
寧茴:“??”這個四公主是不是哪裡有點兒毛病?這表情怎麼那麼像青青草原拉青團兒的時候?
正在睡覺的青青草原:“我呸!”
“我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