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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溪指了指自己,問:“公子確定要我隨行?”
秦凌微微一笑,乾淨笑容中甚至帶著一絲靦腆,點頭道:“前段時日受魏醫女指導良多,秦凌感激不盡。”
魏溪一時之間不知道對方葫蘆裡到底買著什麼藥,隨意謙虛了兩句:“舉手之勞,大公子嚴重了。”
秦凌道:“魏姑娘醫者仁心,不單善於救人,更善於把握人心。秦某不才,自知此去封地凶多吉少,故而更是需要如姑娘此等有才有貌,且智謀出眾的人隨行。”
“朕不許!”魏溪還沒回答,秦衍之直接回絕了秦凌。
少年天子面上瞧不出絲毫怒色,他只是很平淡的說了一句:“魏溪是朕的侍詔,不是醫女,而是朕的臣子,除了朕的身邊,她哪裡都不能去。”
秦凌臉色一變:“侍詔?”他再看魏溪,魏溪老神在在沒有一點震驚之色,秦凌乾笑了聲,“皇上,您一言九鼎,可也不能為了拒絕小民的請求而說謊啊!侍詔可是天子近臣,小民從未聽過有女子擔任此官職的先例。”
秦衍之道:“沒有先例,朕就開一個先河,都是做皇帝的,別的皇帝可以任命官員的職稱,朕也可以。”
秦凌正色道:“皇上可知道一旦魏溪走馬上任,她會面臨文臣武將們的諸多刁難?您這不是寵幸她,而是害她。”
難得秦凌說了一句人話,魏溪心底居然有了點慰貼。
誰也不能否認,秦凌能夠預料的事情,正是魏溪拒絕的真正理由。相比一直周旋在後宮,靠著旁敲側擊來引導秦衍之的決斷,她更喜歡簡單直接的一些職務,能夠真正影響秦衍之政策的職務。
只是,歷朝歷代雖然偶有女子當權,可是入朝為官的女子還是少之甚少,更加別說擔任皇帝近臣。對於身為大臣的男人們而言,女人就該縮在後宮日復一日做著那些枯燥至極毫無新意的事情,如果真的有野心,你可以爭取成為皇帝的枕邊人,做他的女人。男性大臣們深信,女人們的枕邊風比大臣們的死諫更容易打動帝王。
偏生,魏溪情願做醫女,也不願意爬上秦衍之的龍床。
可想而知,一旦秦衍之真的封魏溪為侍詔,朝堂上的口水戰就可以淹沒她。
魏溪認為,秦衍之並沒有可以替她出頭的決心,也沒有非要留她在宮中的理由,甚至,魏溪覺得秦衍之對她,如同她對秦衍之一樣,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所以,他才會輕而易舉的說出封魏溪為侍詔的任性話。由此可以看出,秦衍之只是一味的任性,而沒有考慮過魏溪的感受,甚至沒有深思過魏溪之後的境遇。
帝王,說到底也只是個自私的人。
秦凌的質問只是讓秦衍之沉默了一瞬,他沒有直接回答秦凌的問題,而是問他:“選魏溪做屬官隨行,還是繼續留在皇城為質,你只能選一個!”
秦凌沒想到對方居然無恥到了這個地步。記得年前他們一起在國子監上課的時候秦衍之還不是這等性子啊!或者,自己估算輕了魏溪在少年天子心目中的真正地位?
秦凌望著上位上的兩人,緊緊的抿了一下唇:“皇上,您不徵求一下魏醫女的想法嗎?”
秦衍之很想說:朕的想法就代表了她的想法!可惜,早上兩人剛剛吵過一次的他實在不敢在午後又惹怒魏溪。否則,他很怕魏溪一氣之下真的跟著秦凌跑了。
秦衍之又回頭看了魏溪一眼,內心的忐忑不安幾乎要實質化了。他緩緩的靠在龍椅上,藉著御桌的遮擋,俏俏的拉了拉魏溪的衣袖。魏溪輕輕挑起眉頭,即沒有甩開他也沒有回應他。
秦衍之乾脆摸摸索索的勾住了她的小指,用著指甲狠狠的掐了掐她的指腹,魏溪吃痛,手指翻轉,‘咔嚓’一聲,秦衍之額頭冒出冷汗,抱著自己已經摺了的手指痛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魏溪拉開與秦衍之的距離,輕笑著道:“敢問大公子,皇城與賢王封地有何區別?皇上與你又有何區別?皇上的侍詔與公子你的屬官有何區別?”
秦凌一怔,深吸了一口氣,聽得魏溪緩緩的道:“事實上,於我而言這一切都沒什麼區別。因為,皇上與公子你都身不由己,保全自己有點難,保全身邊信重之人——更加難!做皇上的侍詔會遭到朝臣們的非議,做你的屬官也會面臨著賢王門人的嘲笑輕賤。人命都朝不保夕,在皇城與封地有什麼區別呢,甚至於,說句不好聽的,賢王封地哪怕看著繁華,誰又能夠保證它不會被某些戰火波及?”
秦凌苦笑,他就知道,魏溪這張嘴,這一份靈敏的心思,還有她的冷靜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