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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聖人,賀懷年不久前據說是喝醉酒不小心跌傷了腿,這段時間一直在修政坊內閉門謝客,專心養傷。”袁別鶴道。
豐淳唔了一聲:“回紫宸殿吧。”
“恭送聖人!”
待豐淳帶了魚烴離開,一名禁軍甲士與同伴對望了一眼,笑嘻嘻的拉住了袁別鶴問道:“統軍,難道聖人當真有意將貴主下降魏州?”
“這不是某等該打探的事情!”袁別鶴瞪了他們一眼,訓斥道,“好生戍衛,莫要學了女郎們的多嘴多舌!”
那甲士嘖嘖道:“統軍這話若是叫袁大娘子聽見了,那可怎麼辦?”
“袁大娘子最恨旁人瞧不起女郎”他的同伴嘻嘻而笑,袁別鶴出身平民,起於行伍,因他身材魁梧品性質樸,當初豐淳初入東宮之時,憲宗為他挑選貼身侍衛,看中了袁別鶴的樸實與武藝,自豐淳登基後便平步青雲,不多時就成了神策軍中要員,官至正三品的統軍使,袁別鶴雖然晉升迅速,與從前一起投身禁軍的故舊素來交好,這兩名甲士本是他從前的鄰舍,算得上一起長大的情份,雖然如今地位差距懸殊,倒也並不懼怕他,公然推出了袁別鶴的阿姊來嘲諷。
袁別鶴瞪了他們一眼,卻未反駁,只是回北衙去了。他如今的身份早已不必親自巡視,不過是因為豐淳來了特意相陪罷了。
臨走前他皺眉警告:“聖人不喜貴主被議論,你們謹慎禍從口出!”
“統軍放心,我等不過隨便一問罷了。”兩名甲士笑著應允。然而袁別鶴才一離開,就有數人湊了上來:“方才聖人與統軍究竟說了些什麼?送貴主回來的少年郎君又是誰”
那兩名甲士本來還惦記著袁別鶴的叮囑,被眾多同伴逼迫哄勸,又有數人應允輪值時請他們喝酒不知不覺,就什麼都說了出來。
當晚長安許多望族皆是鬆了一口氣:“如此說來,貴主下降魏州已經有了七八分可能?只盼著賀懷年速速養好了傷,帶著賀夷簡進宮面聖提親是正經。”
“聖人疼愛貴主,為此不惜逆了朝臣們的意思,但若貴主自己與賀夷簡兩情相悅卻是一段佳話了。”韋造話是這麼說,眉頭卻皺得緊緊的,“如此一來哪怕是聖人也無能為力,只能讓貴主下降了。”
盧確奇道:“如今謠言已成,各家正好趁機辭了九駙馬之選,韋相為何還要憂慮?”
“你說杜合歡此舉到底有何用意?”韋造眉宇難展,“他本就不得聖人歡心,除了先帝敕封的國公外一應職銜都叫聖人奪了個乾淨,連著整個杜家的仕途都受了影響,為何還敢插手聖人最疼愛的貴主婚事?他就不怕聖人震怒,使杜家跟著遭殃麼?”
“前朝憲宗皇帝何等英主?都對他信任極深,再說貴主下降之事對長安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何必管他用意呢?”盧確不以為然道,“當今的聖人勤政是勤政,只是在貴主這件事情上難免太過兒女情長了些,須知道身為至尊本就不該如此優柔,杜合歡此舉等於是幫著聖人下定決心,有什麼不好?”
韋造搖了搖頭,面色凝重:“世兄,此處沒有外人,我說一句誅心之語——我奉憲宗皇帝之命教導當今聖人十幾年,不敢說對聖人的心思揣測得剔透,但大部分事情上面聖人是怎麼想的,我心裡多少有個數,便如上回跪請聖人將貴主下降,杜合歡早提醒過必定引起聖人震怒,而我何嘗不知?不過是因為我身為宰相,理當如此,即使為此受辱亦是應該的。杜合歡此計算不得高明,而且賀家那小兒人才相貌固然放在了長安也當得起一個好字,但貴主金枝玉葉,何等眼界?豈會如此輕易的為賀家小兒傾倒?這裡面聖人可不是這麼好算計的!”
盧確皺了皺眉,卻道:“我也說句誅心的話——聖人究竟還年輕,杜合歡雖然自聖人登基起備受打壓,卻一直巧妙的儲存著杜家,比起當年的郭家來簡直天壤之別!有他在,聖人只怕很難翻盤!”
韋造沉吟良久:“我等且都不要插手,看著罷!”
第九十章 杏花深處美人藏
櫻桃宴在三月末於太液池畔舉行,彼時杏花盛開而碧桃未盡,太液池上波光粼粼,春陽返照,景色明秀。
從珠鏡殿的高處俯瞰下去,可以清楚的看到杏花枝下衣錦雲鬢走過的蹤影,軟風拂來,除了花香水清之外,彷彿還帶來了美人身上嫋嫋幽芳。
“今日五哥散朝之後好像就一直在紫宸殿吧?”元秀饒有興致的眺望著,看了眼太液池南面的紫宸殿,紫宸殿作為內朝所在,其制自是在珠鏡殿之上,雖然隔了一個太液池,但從側樓上遠眺的話,想來也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