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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問。
那兩個使女皆點了頭,怯怯道:“節帥方才也說了不許奴等出入此地,奴等這是要回去也告訴了娘子!”孫樸常聽到了這裡,看了眼她們臂上所挽的籃中果然還裝了滿滿的吃食點心,想來賀之方雖然平素也算好色,也知道如今非常時期,到底沒有分心後院去,這才緩和了顏色。
“既然如此,那麼你們便未曾踏入書房了?”賀夷簡淡淡道。
那兩個使女嚇得趕緊搖頭:“未經節帥准許,奴等怎麼敢?”
孫樸常手中鴿子因被抓了許久,又是長途跋涉而來,這會見還不將自己腹下信箋取了並餵食,不覺咕咕叫了幾聲,孫樸常亦想早些進去與賀之方商議正事,如今正這兩個使女說賀之方正在書房裡,她們又是連書房都沒有進去的,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便對賀夷簡道:“六郎,她們既未入書房,又已被節帥斥回去,回頭請高夫人在這幾日鎖了後院之門也就罷了,咱們且去尋節帥。”
“孫先生請先行一步。”賀夷簡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孫樸常為賀之方謀算已經不是數年的功夫,幾乎也是看著賀夷簡一點一點長大的,對他的性情為人如何不知?賀夷簡雖然不是一味無禮的人,但因賀之方的寵愛,卻也覺得算不上彬彬有禮,況且這裡是魏州,他又是節帥愛子,像這樣請自己先行的情況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聞言頓時臉色一變:“六郎”
然而他想出言阻止已經晚了——楚殷武的名頭雖然在劍南燕寄北與河北夏侯浮白之下,但其人一心向武,賀夷簡自幼師從於他,基礎打得極為紮實,何況眼前又不是什麼高手,不過是區區兩個尋常使女,孫樸常才叫了一聲,賀夷簡腰間那柄才叫李佑羨慕過的長劍已經乍然出鞘又還鞘——卻見一聲短促的驚叫,鮮血飛濺之中,那兩個奉了刁娘子之命過來送吃食的使女雙雙軟倒在地,喉間鮮血兀自汩汩而出!
使女臂上所挽的籃子跌翻出來許多畢羅等物,散落在院門下,院旁守衛的侍衛皆是目不斜視,絲毫不敢多言。
“六郎,出兵在即,何必使府中再見血腥?”人已無救,孫樸常本打算說的勸解之語立刻收了回去,他搖了搖頭,苦笑著道。
賀夷簡卻沒有理會他,反而吩咐旁邊一名侍衛:“去告訴了夫人,後院那一個姓刁的姬妾恃寵生驕,多有逾越,念她服侍了節帥一場的份上,與她三尺白綾,留一個全屍罷!”
那侍衛忙領命而去,賀夷簡復掃了一眼地上兩具女屍,冷笑:“日後再有姬妾與使女自恃嬌寵,不知身份的擅自往前院來刺探訊息,一律如此處置!我這便去與父親說!”
言罷,這才拂袖而去,孫樸常看著他神色冰冷的側臉,又停下腳步看了眼院門外的血泊,暗歎一聲,吩咐另一名侍衛:“著人清理了吧,過會或者幽州與成德的節帥都會過來,若是見著了不好。”
一直到院中傳出書房的門開啟復關上的聲音,院牆旁的一株花樹後,麻妞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壓低了聲音對身後之人悄悄道:“我早便說過看見了賀六往這邊來,咱們萬萬不可再撞進去,你如今知道若是方才咱們也過去了會有什麼下場罷?”
她身後的人卻顯然不太贊同,嘟囔著抱怨道:“賀之方是他的生父,對他寵愛無比,幾個姬妾使女而已,哪裡能與賀家這根獨苗比?可我卻不一樣,賀六又不是沒腦子的人,你也就罷了,殺了我,他就不怕在這眼節骨上賀大與他離心麼?”
“我若是去書房那邊還可以說是奉了樓娘子的意思去送湯送水的,你是賀大愛姬,跑到了公公的書房外卻是想做什麼?”麻妞猛然回過了頭來,低斥道,“蠢材!你當賀家上下都不用腦子麼?”
碧翹隨口道:“我就說賀大落了東西與他送來。”
“你省省吧。”麻妞哼了一聲,“如今賀之方正忙著討伐長安,哪兒有心思管什麼後院?這會正是高夫人趁機收拾那些個不安分的時候,你沒聽賀六說了嗎?著刁氏自盡!若不是我這幾回壓著樓氏讓刁氏出足了風頭,這一回樓氏啊也休想跑得了!賀大那邊,正是小高氏得意的時候,你這會可也有些腦子!莫要惹了小高氏,仔細她一狀告到了高夫人跟前,趁亂讓你死個不明不白!”
“高夫人在這眼節骨上可怎麼會動我?”碧翹不以為然,“賀大不是她生的,我是賀大寵姬,她做主把自己那個侄女兒小高氏嫁給賀大都這麼多年了,也不見一子半女的出世,賀大嘴上不說心裡焉有不多想的?我這幾回挑唆若是旁邊沒有人在,他都不太說什麼瞭如今還要害了我,賀大豈不是更加的要和他們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