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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很快發現您也有不少讓我喜歡的地方;比如說您的頑固,您的衝動,您的尖刻,還有痴情。”
是酒精的作用嗎?我覺得他話裡好象包含了一些親暱的成分。
“原本我見到您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又在和空有傲慢架子的沒落貴族打交道,不過後來發生的事很快證明我錯了;您的意志力遠遠超過我的估計,能和您交手我非常高興。我甚至在想,也許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您喝醉了嗎,少校?”我皺起眉頭冷笑到,“我會和一個害死我妻兒的人成為朋友?”
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有一瞬間的沮喪,他很快轉過了身子,把酒杯放在方向盤旁邊。
“我明白。”他的語氣中並沒什麼變化,“連我自己都覺得荒謬,不過我還是想試試,我甚至努力過。”
“所以你抓了雷蒙得·戴斯先生。”他對我的“善意表示”也以傷害到別人為前提嗎?
“我只是不想讓您第三次進警察局。”這個納粹一點也沒有覺得自己過分,“得給蓋世太保足夠大的甜頭才能保住您。相信我,我很清楚您在幹什麼,‘天鵝肉’對他們來說是更好的餌料。”
“我並不會跟您說謝謝。”
他苦笑了一下:“我沒指望這個。”
我端著酒杯,冷靜地看著他面部肌肉的每一絲顫動。在灰暗的月色中,我能感覺出今天晚上的少校在我面前呈現出了另一種面貌;這種面貌正可以與我接觸到資料劃上等號--一個缺乏感情愛護的人,他的脆弱可以變成乖戾陰險的武器,尖銳地傷害別人和自己。
我幾乎要憐憫他了
另一種寂靜在車廂裡蔓延,這時少校的嘴角微微地抽搐起來:
“我說了別這麼看著我!”
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奪過我手裡的杯子扔到外面,隨著玻璃清脆的碎裂聲,我被這股力量牢牢地定在了座位上。
一張端正的臉猛地湊到我面前,我這才意識到他的上半身幾乎都貼了過來,有力的雙手扣在我的肩膀上。他的呼吸變得粗重,似乎在壓抑著暴怒的情緒。即使揹著月光,我也能清楚地發現他的眼睛裡有些瘋狂的東西。
如果這個時候我還不明白一切那我就是不折不扣的白痴--
“你對我有慾望嗎?”
話音剛落,肩上的手掌一下子加重了力道,像是在證實我的猜測。
我反而在下一刻平靜了:“假如前兩次是你故意戲弄我,那這次又算什麼?”我直直地看著他,“我也是男人,不要以為我會一直把你的動作當作是玩笑。”
肩膀上傳來劇烈的疼痛,我的骨頭似乎快碎了。他惱羞成怒了嗎?不,我可不認為他是一個有那麼強烈的羞恥心的人!
波特曼少校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聲音:“我該說你聰明,還是遲鈍呢?你如果裝作不知道或許更好。”
“是您教會我坦白地直面危險,而且如果我裝傻,只是令您不那麼尷尬罷了,對我來說沒什麼好處。”
在藍色眸子裡燃燒的黑色火焰彷彿激烈地跳躍著,彷彿在竭力掙扎,終於漸漸熄滅,我肩上的力道也一點一點地撤離。
少校慢慢坐直了身子,凝視著我:“您的確變成熟了許多,伯爵大人。您現在能尋找到最好的方式消磨對手的意志來保護自己,但是您必須知道,我是個固執的人。”
“這很瘋狂,而且我並不欣賞。”
“我不在乎。”他挑高了眉毛,“我從來都不在乎。”
這張年輕英俊的臉上又有了我熟悉的那種倨傲和玩世不恭。我心裡很清楚,或許他壓根沒把這種驚世駭俗的行為看得有多不得了,他只是拼命得在填滿空虛的慾望,不僅僅是肉體應該是藉助肉體來渴求心靈。
可惜他選錯了物件。我既然能正面接下他的挑戰,那麼我必然不會讓他得逞,這是意志上又一場新的較量--
“好了,伯爵大人。”我身邊這個男人很快戴上了他慣有的面具,煩躁地把香檳扔出車窗,“不管怎麼樣謝謝您今晚陪我。大概也快天亮了,我得把您送回去。”
車輪碾過芳香的玻璃碎片離開了河邊,一路上我們沒再說話。直到汽車開進塞爾比皮埃爾一世林蔭道,我遠遠地望見了門前掛著的一盞燈。
“好了,就在這裡停下吧。”我低聲說,“別讓馬達聲驚動我母親。”
少校很配合地熄了火。我伸手推開門,他卻從後面抓住了我的手臂。
“有句話我得告訴你,夏爾特--無論你相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