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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多了,少校。”我沒好氣地把玻璃搖上去。
他笑起來:“哦,看起來您的心情很糟糕啊。”
“那您認為我應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來‘享受’這次意外的活動呢?”
半夜被人拉出來在大街上閒逛還會很愉快嗎?我不認為我有必要給他好臉色,並且應該讓他知道我的想法。
不過令我意外的是,少校並沒像以前那樣靈牙利齒地反擊回來。他看了我一眼,稍稍翹起了嘴角,把全副注意力放在了方向盤上。我敏感地發現這種氣氛很特別,卻說不出哪裡不對勁。於是在我們兩個人可貴的緘默中,汽車開過了聖心大教堂,來到蒙瑪特高地,最後停在了塞納河邊。
從擋風玻璃裡可以看到墨黑色的河水靜靜地流過我們面前,遠處三兩隻小船在輕輕地搖晃著,桅杆上掛著的燈像貓的眼睛。
邀請我出來的男人掏出香菸點燃後,噴出一口嗆人的霧氣。烏雲層層的天空好不容易裂開了一個角落,灰僕僕的月光照著他的臉,和煙霧一起把車廂里弄得模糊不清。
“這裡不會有第三個人來了。”
他說的是實話,原本巴黎夜生活最繁華的地方在德國人的陰影下變得冷清寂然,背後那些關門閉戶的咖啡館昭示著它們不景氣的現狀。
我把身子靠在柔軟的靠背上,忍受著車廂裡難聞的味道:“您不會是帶我來呼吸這樣的空氣吧,少校先生。有什麼事就直說好了。”
他藍色的眼睛閃動了一下,裡面隱約有些我不熟悉的光彩:“我們有必要每次見面都弄出這種氣氛嗎?”
“那麼你該抱怨上帝給了我們一個糟糕透頂的開始。”我譏諷到,“而且是朝著最惡劣的方向發展下去了。”
“哦,我很遺憾”他的口氣中帶了些懊惱,“我沒想到您有這麼嚴重的誤會。”
“我不認為有任何‘誤會’的成分在裡面,我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和平可言。”
“我不是來跟您吵架的,伯爵先生。”
“啊,對不起。”我冷笑到,“我忘了您請我是到這裡來‘兜風’,不過我更願意您坦率一些,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少校似乎有些無可奈何,他摘下帽子,用手爬過那頭柔軟的黃金:“其實今天是10月27日”
“完全在正確,不過我看不出有什麼特別--”
“是我的生日!”
“哈,生日快樂!”
“請不要懷疑。”他笑得很勉強,“我只是希望世界上除了自己,還能有第二個人對我說這句話。”
我的舌頭一下硬了,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找個人一起慶祝應該不過分吧。”他從後排上抓過一瓶香檳,又從座位下的一個匣子裡取出兩隻高腳杯,“我對法國的東西不熟悉,唯一瞭解的就是:你們比我們浪漫,所以我就一直期望能有個地道的法國人陪我度過今晚。”
“或許您應該安排一次更香豔的約會?”
“和誰?”他大笑起來,“莫非還有誰想到為我慶祝生日?”
我看著他優雅地開啟香檳,把酒倒進杯子裡,忽然有些手足無措。
這是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情況,他沒按常理出牌,弄得我很難想出對策。不知道是他早就計劃好另有所圖,還是單純地找樂子;如果是前者我又得繃緊神經,小心應對,如果是後者為什麼此刻我覺得他像個要哭的孩子。
“您那是什麼表情啊,伯爵大人。”他把酒遞給我,“別用這麼慈悲的眼神看著我,您知道我不稀罕這個!來,咱們先乾一杯,為了我活過的二十六年。”
我機械地把香醇的美酒送進嘴裡,尋找著一個合適的開口方式打破尷尬:“恩我願意為我剛才的語氣道歉,少校先生,不過請允許我問您一個問題:您為什麼要帶我到這裡來呃,我的意思是:如果您想要個快樂些的生日,應該還有別的人選。”
“如果我告訴你沒有呢?”他笑吟吟地看著我。
“您是一個高階軍官--”
“得了吧,那代表不了什麼。我知道,其實包括您在內,有許多人都寧願我根本沒出生過!”
我一時語塞;他真的坦率起來倒讓我措手不及,不知道怎麼樣回答。
我的窘境似乎讓旁邊這個男人很開心,他又為我斟上酒:“比起虛偽的‘親朋好友’,我寧可和真誠的對手呆在一起。”
“我們一直是討厭對方的。”
“是的,從某個方面來說是這樣。”他漂亮的手指搖晃著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