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的背影,暗暗在胸前畫了個十字。
時間過得很慢,昏黃的太陽像年邁的老頭一樣爬過天空,沉了下去。我按捺住心底的焦躁陪母親用過晚餐,又回到了書房。
電話一直沒響,我想聽到的訊息也沒有傳來。不詳的感覺像烏雲一樣壓得我難受;看來戴斯先生那邊已經出事了,否則怎麼會連一點回音都沒有;難道是皮埃爾半路有什麼意外了
正在忐忑不安的時候,一陣刺耳的鈴聲劃破寂靜的空氣。我飛快的抓起聽筒,一個略帶哭腔的聲音立刻從裡面傳了出來:“伯爵大人,糟了”
我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間凝固了--
可憐的年輕人在八點左右才給我來了電話,他驚惶失措地告訴我,雷蒙德·戴斯先生今天下午突然被蓋世太保抓走了,他的公寓、事務所、出版社遭到了全面的查封,據說是涉嫌“印製非法出版物,偽造和傳播有害言論,煽動反政府情緒,並策劃一系列暗殺和恐怖行動。”
我的秘書一到戴斯先生的事務所就被駐守在那裡計程車兵抓了起來,他們粗暴地把他帶到了另一間辦公室,詢問他的來意,並且把他的皮包和口袋翻了底朝天。他被嚇壞了!
“那些人甚至以為我是地下抵抗組織的成員,他們不停地盤問我,用了整整兩個小時!上帝啊,伯爵大人,我真害怕”
“他們看了我的手稿嗎?”
“看過了!是那個金髮男人親自檢查的,就是波特曼少校他好象一直呆在那個地方。他一邊看,一邊還在笑。”
“他跟你說了什麼嗎?”
“沒有,大人,他只是讚揚您的作品很出色,他很喜歡,然後就把所有的東西還給我,叫我走。”
“是他放了你的?”
“是的,大人。他說弄錯了,我是無辜的,我當然就出來了。”
“上帝保佑你,皮埃爾。”我安慰他,“你本來就只是去送個東西而已,他們不能把你怎麼樣。趕快回去吧,洗個澡,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找你談。”
“好的,大人晚安。”
“晚安。”
我的手按在聽筒上微微發抖:
果然是這樣!
雷蒙德·戴斯先生真的已經被捕了,也許還不止他一個,《巨人》的工作人員到底有多少人僥倖逃脫呢?德國人怎麼會知道這個地下刊物呢?整個發行網是不是完全被破壞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還有多少同事處於危險中?
波特曼少校果真是在試探我,他一定早就等候在那裡,如果今天是我親自去,說不定已經重新躺在了看守所骯髒的牢房裡了。那個陰險的傢伙!
這是我投身抵抗運動之後遭遇的最大變故,納粹的清剿竟然離我如此之近。我一方面為戴斯先生擔心,一方面也不可遏止地感到了一絲恐懼;不單是因為自己處在危險中,更加害怕因為自己的緣故把更多的人帶進了這種危險,包括我的親人、朋友和同事。
我在柔和的燈光裡看向放在書桌一角的相框,瑪瑞莎在那裡莎甜美地微笑著,她的眼神彷彿透過時空在安撫我。我用拇指摩挲著她的臉,為自己上一刻的懦弱感到慚愧,我不該有絲毫的退縮和膽怯。我還沒有為她報仇,怎麼會這麼輕易地被納粹抓住,至少在我死之前,我要讓波特曼少校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鈴
沒有預警的電話鈴聲招回了我的視線,我轉過頭拿起聽筒,一個熟悉卻厭惡的聲音灌進了我的耳朵:“晚上好啊,伯爵先生。”
自以為是的勝利者又來向我示威了嗎?
“晚上好,少校。您有什麼事?”
“哦,只是想找您聊聊。”他用漫不經心的口氣說到,“一來感謝您今天上午的款待,二來也想告訴您,我看到了您的一些稿子,說句實話,我很喜歡。”
“謝謝。”我刻板地回禮,“我的秘書已經把您的話轉告給我了。”
“啊,啊,說到那個倒黴的年輕人,他還真是被矇在鼓裡呢!我也沒想到您竟然這麼快就做出了反應,真令人驚訝。”
“您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我的法文還寫不錯啊,難道您沒看明白,哦,還有一些拉丁文,這對您不成問題。我知道您能很輕易地猜出我想說什麼,對不對?但是您很細心,不會親自跑一趟的。”
“我給自己的合作人送一些手稿,這不過分吧?”
“過分的是在手稿後面塗鴉;那隻天鵝畫得不錯啊。”他低聲笑了起來,“伯爵大人,您知道嗎?最近我對這種鳥類特別感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