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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校的臉色有些難看,但他並沒有發作,只是和我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我很奇怪他居然完全沒提那天晚上的謀殺,只是對法國的一些民俗和習慣有興趣,再來便是對我母親的餡餅讚不絕口。這種輕鬆的氣氛簡直和平時來拜訪問候的普通朋友沒什麼區別。
如果說稍微正常一些的就是一直沉默著的貝爾肯中士,他始終保持著一種陰鬱的表情,什麼話也不說,好象他的任務就是在少校身邊當個完美的陪襯。我一直覺得他的存在過於古怪,但是哪裡不對勁又很難說出來。
好在波特曼少校不久之後便決定結束這次訪問。
“謝謝您的款待,夫人。”他在門口禮貌地向我母親告別,“真希望我還能有這樣的口福。”
“如果您能成為夏爾特的朋友,那麼我隨時歡迎您。”
波特曼少校把目光轉向我:“這得看您的了,伯爵大人。”他主動伸出手,“打攪了,再見。”
儘管有些不情願,我還是握住了他的手--
一個硬硬的薄片兒卡進了我的指縫中。
“再見了,希望我們很快能再見面。”金髮軍官戴上他的帽子,笑嘻嘻地轉身離去,身後跟著那位酒紅色頭髮的副官。
母親望著他們鑽進汽車,漸漸開遠,對我皺起了眉頭:“這個人從頭到尾都在笑,包括我故意說那些話的時候。夏爾特,他不是個好惹的對手。”
“我明白,媽媽。”
我一邊告訴母親我會很謹慎,一邊把她送回了房間。
現在我的心裡在為另一件事情憂心,迫不及待地躲進書房後,我掏出幾分鐘前悄悄揣進口袋中的東西--
波特曼少校臨走前塞在我手裡的是一張薄薄的紙片兒,只有幾公分長,展開後,上面是漂亮的法文手寫體:
“安泰即將倒下,不要小看海格利斯的力量!Ergo tace!(拉丁文:這麼說,不要講出去!)”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天鵝奏鳴曲(十二)
安泰?海格利斯?
他到底想跟我說什麼?複習希臘神話?
我把紙條兒攤開放在桌子上,盯著那幾行漂亮的字跡。他的字很優雅,賞心悅目,就跟他的外表一樣,但是莫名其妙的內容卻讓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突然的來訪,漫無邊際的閒聊,暗地裡傳遞的紙條兒,這些完全不合常理的行為背後隱藏著什麼危機嗎?
“安泰即將倒下”,難道是一種暗示?
我在桌子上敲打著斷斷續續的節拍,回憶著前幾天晚上行動的細節,沒發現任何可能讓他找到的證據,那麼他不是來敲詐我吧?讓我想想海格利斯殺死安泰的故事是怎樣的;哦,那個私生子把站立在大地之母身上吸取力量的巨人舉起來,扼死在空中,會取巧的傢伙等一等!
我心裡突然咯噔一下:
巨人安泰?巨人?
《巨人》!
莫非是雷蒙德·戴斯先生出事了?
一陣寒意從我背後升起:難道波特曼少校是想告訴我,戴斯先生出版的地下報紙被發現了!
的確有這個可能但是,那個黨衛軍為什麼要向我暗示呢?他怎麼能將這樣的情報隨便透露給外人?或者他根本是在試探我?
我捏緊了拳頭--一定是這樣!他沒有理由給我什麼好處,他唯一的目的是要我立刻聯絡戴斯先生,然後乘機把我們都抓起來!只有這種可能。
我幾乎可以肯定,《巨人》的發行網已經暴露了,那位地下報紙的負責人現在很危險,得提醒他務必小心,可是我卻不能在這個時候露面,這隻會方便我們的敵人一網打盡,我必須儘可能地儲存其餘的人。
我咬了咬牙,煩躁地撕掉了桌上的字條兒,然後拿起電話找到了年輕的秘書。
“是我,皮埃爾。”我用平常的語氣吩咐他,“請你過來一趟好嗎?我需要你把一些稿子給雷蒙得·戴斯先生送去,他答應為我出《華倫沙夫人》的第二版,我已經校訂了好了是的,就是現在。”
我從書桌裡翻出一疊樂譜,在最後一頁用鉛筆淡淡地勾出一隻天鵝,優美的脖子昂了起來,微微張開嘴--希望它發出的警報能及時地傳到戴斯先生耳朵裡。
皮埃爾很快趕來了,他沒有任何疑問地把樂譜揣進皮包。
“請告訴戴斯先生,如果他拿到了稿子就給我說一聲,我會在家裡等他的電話。”
“好的,大人。”老實可靠的年輕人夾起包走出門。我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