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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中的內容,也果然不出他的意料。
看過信函後,邱恆先自召過送信過來的那名從人,命他將信函仔細收著,而後才朝百里肇一禮:“適才之信,乃我朝陛下手書,有關貴國安親王與我朝明瑜公主的婚事,我朝陛下已允了!一應禮儀事宜,下官會盡快與貴國禮部磋商停當!”
百里肇此來驛館,為的便是此事,眼見得事已抵定,便自站起身來,頷首道:“那就勞煩邱大人了!”言畢也並不說什麼客套話,便拱手作別。
兩下里作別之後,石傳珏也並不相送,反倒是邱恆,殷殷勤勤的一路送了百里肇出來。及至離了廳堂所在,邱恆卻忽然停住了腳步,開口道了一句:“睿親王請留步!”
墨眉不期然的一挑,百里肇便自停下了腳步,轉頭朝他看了過去。
面色數度變化之後,邱恆終於開口道:“下官有句不知輕重的言辭,想要問一問睿親王,只是不知睿親王可願一解下官疑竇?”
對遠黛與邱恆之間的關係,百里肇也略有所知,一聽這話,便知邱恆所言,必與遠黛有關,當下也不作難,只點頭道:“邱大人有話,只管說來便是了!”
邱恆聞聲,更不猶豫,陡然抬眼,眸光定定的看向百里肇:“下官敢問王爺,王爺對郡主可是真心嗎?”這話從他口中說出,其實諸多不宜,畢竟他非但不是遠黛長輩,更與遠黛幾乎扯不上任何的關係,然而這一刻,邱恆問出這話之時,神色卻自肅然認真。
乍聽此語,百里肇的眉心不覺擰得更緊,眸光漠然的一掃邱恆,他沉聲道:“本王敢問邱大人一句,邱大人這話,卻是以何等身份來問的?”
邱恆頓然一梗,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他不是不知自己不該問起這些,但他就是忍不住。在他想來,遠黛遠去郢都,百里肇非但不聞不問,更忙於朝政,儼然已有皇位繼承非他莫屬之意,這種舉動,他雖不是不能理解,但從深心裡,卻仍為遠黛而深感不值。
“若無郡主,豈有下官今日!”默然片刻,邱恆才終於開了口:“郡主於下官,無異再生父母!下官也知,下官並無任何權利可問及這些,但下官仍然希望,王爺可以據實以告!”
冷冷掃他一眼,百里肇平淡道:“總算你還有幾分自知之明!也罷,本王今日便給你一句準信,倘或她有個三長兩短,日後本王必當揮師南下,掃平南越!”
說過了這麼一句後,他更不停留,亦不道別,便自大踏步的徑出大門。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臨終(四)
百里肇原是統過兵的人,手上沾染血腥無數,後雖因腿傷緣故,一直深居簡出,修身養性,但早年因兵伐征戰積下的那絲煞氣卻仍不曾消融,此刻驟然發作起來,一時煞氣外露,饒是邱恆平日也算得是膽氣過人,這會兒被他氣勢一壓,竟仍不免有兩股戰戰之感。
他這邊正自膽寒,不能自抑,一個聲音卻忽然的響了起來:“到今日,我才知道,盛名之下,果然無虛!”邱恒大驚看去,卻見石傳珏正從一側的屋宇後頭轉了出來。看他神色肅然,面色凝重,顯然早將才剛自己與百里肇所言的話語盡數聽了去了。
一股怒火陡然從心底升起,瞬間便將懼意驅散,邱恆沉了臉,冷冷道:“王爺難道竟不知非禮勿聽的道理嗎?”本來他與百里肇所言之事,並無不可告人之處,但石傳珏這般隱在一邊偷聽,卻仍讓他心頭恚怒,何況才剛他又為百里肇氣勢所奪,頗露怯態。
對他的恚怒視而不見,石傳珏只徑自的道:“說起來,這北周百里兄弟,倒也頗有些能耐!”讚歎之餘,卻又不免透露出淡淡嫉意。
邱恆聞言,不覺冷哼一聲,神態頗不以為然。這倒不是他對百里肇有所不滿,而是因為石傳珏。事實上,這一刻,無論石傳珏說些什麼,他都絕不會贊同之。
覺出他的不滿,石傳珏便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也不知如今京城那邊怎樣了?”邱恆本已轉身欲走,忽然聽了這麼一句,腳下不覺一頓。石傳珏何等精乖,見狀故意一嘆:“北地寒冷,久立風口,竟是遍體寒浸。手足僵冷,只不知本王可有幸請邱大人同飲一杯否?”
邱恆本非不識抬舉之人,聽石傳珏這麼一說,便也明白石傳珏這是有意在給自己臺階下,對方貴為王爺,而能如此,已是不錯,這般一想,他終於還是點了頭:“如此就叨擾王爺了!”
哈哈一笑,石傳珏爽然道:“邱大人客氣!請!”言畢徑自抬手作了個請的姿勢。邱恆稍稍客套,便與石傳珏並肩而行,一路徑出驛館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