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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絲力氣去將它抹去。
會有什麼,比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友人義無反顧的投身黑暗與殺戮更叫人痛心的事。
可偏偏
我已經死去了。
即使擁有再多的力量,再強大,也無法去阻止對方,甚至連安慰告誡他,也無法做到了。人的心裡總是有很多東西,重要的人與物,哪怕消逝了,死亡了,也遠遠比那些存活著的,還未曾死去的鮮活生命要更為重要,重要到哪怕捨棄自己,也要拼命的報復回去。
哪怕最後被留下的人是自己,或是阿岫,恐怕也不會如此。
偏偏是東華。
這個掙扎於光明,卻也遊走於黑暗的男人。
對不起
連這句抱歉,也無法再告訴對方了。
“詩靜”
溫暖的手指輕輕擦拭去了眼角與臉頰上的淚水痕跡,卻有不斷溢位的眼淚沾染上去,明明是從這具溫暖的身體裡失去的水分,卻在離開後瞬間冰冷下來,那樣滾燙的溫度就好像是人所臆想出來的一樣。
“你怎麼了?”
張若虛的聲音很柔軟,像是洗過水一樣的綢緞,將謝蒼纏裹了起來。這讓謝蒼忽然就脆弱了起來,他很緩慢的坐起身來,直直的看著張若虛,烏黑的眸子裡滿是信任,他彷彿將最為柔軟而毫無防備的自己打了開來,然後輕聲說道:“我以前總覺得,一個人若是欠別人的債,那是很好的一件事,因為這世上,本來就是你欠我,我欠你的,這樣感情才會長久。”
“可我今天才覺得,欠債雖然很好,但當你償還不起的時候,就太過沉重了”
張若虛並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的坐在床邊,然後聽著謝蒼說話,夜風送來他身上一股清淡的花香,叫人瞬間心靜了下來。
“我曾經有三個很好的朋友。”謝蒼連聲音都打起顫來了,“可到最後竟然只剩下他一個人我夢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裝作我們還都在,若是當初留下來的是我”
他失聲了,一句話也講不完。
心臟痛苦的像是被誰捏緊了一樣。
謝蒼覺得眼眶熱熱的,深深吸了一口氣,最後說:“我卻連一個責怪的人也找不到,這種時候,要是能夠推卸責任,我一定會好過很多的。我曾經最瞧不起愚蠢無知的人,即便面上再如何溫和,心裡卻是鄙夷的;但這時候,我卻恨不得自己是個痴呆,什麼都不明白,自然也就不會難過。”
張若虛還是沒有說話,他看著眼前這個女人褪去自己所認識的姣好與溫柔,露出底下真實的內心,並不算美好,卻令他的目光越發溫柔了起來。一個男人要接受一個女人的完美很容易,但要他接受對方的虛偽與惡毒卻很難,可張若虛卻覺得自己看見了真實。
所以他握住了謝詩靜的手。
已經死去,孑然一身,死迴圈一樣的任務,再痛苦,再反感,卻也不及此刻的感受。
這種愧疚的,痛徹心扉的無力。
“我在這裡。”張若虛微微笑了一下,手安撫的輕輕按在謝蒼肩上,“你想做什麼,我都在這裡。”
於是謝蒼直接抱住了他,很輕的笑了出來。
然後他說:“張若虛,多謝你。”
他的笑容還是僵硬的,心卻早已淪陷倒無法自拔。
謝蒼想,看來我得快點走了,快點完成任務,快點結束一切。然後他摸了摸手腕上的鐲子,便又想:我要帶著它一起走,這是我的。
既然註定留不下,那就不要重複東華的悲劇——感情過深,友人逝去之後難以釋懷,苦痛至極。
作者有話要說: _(:з」∠)_對不起上個星期有點事這個星期會盡量雙更的
☆、第五卷
“謝前輩,您好些了嗎?”
厚重的紗帳被撩起,一名女弟子端著碗藥走了進來,她色若春花,但雙眸閃爍,似乎對謝蒼有些好奇,但又並不是純粹的好奇。
謝蒼努力睜開了眼睛,單是這個動作,便好像耗盡了這具身體裡所有的力氣;五臟六腑像是腐朽了一樣,佈滿了塵灰,又悶又潮,疲憊難言。他勉強轉過頭,朦朧的視線裡唯餘那名女弟子的清麗容顏,然後張張口,啟唇道:“若虛呢?”
他倒不是真的喜歡張若虛到這個地步,只不過是他最後的記憶是從噩夢中驚醒,而後靠入張若虛懷中睡去。
之後發生了什麼,自己現在又為什麼是這個情況,能問的恐怕也只有張若虛了。
他現在雖然很虛弱,聲音也極輕,但好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