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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奎越發堅定:“調查?我娃死了兩年了,火化了也有一年九個月零二十五天了,這麼長的時間,你們調查了個啥?”老奎嘴上說著,目光卻一刻也沒離開陳木船。眾目睽睽之下,陳木船想往別人後面鑽,老奎猛地伸出手,一把撕住了他的衣領。“想躲是不?姓陳的,沒機會了。今兒個我就拉你一個墊背的,信不,我的手一動,這樓,就轟一聲,沒了!”
“轟一聲,沒了。”老奎又說了一遍。
陳木船大張著嘴,他哪裡還能說出話來,眼神直勾勾地瞅著老奎的手,生怕他一激動,真就給拉響了。
拉響可就不得了了,陳木船彷彿已經聽到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臺上的人比陳木船更驚,全都僵在椅子上,動都不敢動。老奎的手指慢慢放進繩釦兒裡,然後變得彎曲,然後做出一個拉的姿勢。誰都相信,那個繩釦兒一拉,這樓,就沒了。
沒了。
局勢相當危險。
第二章 老奎這“歹人”(2)
這一天是農曆七月十五,民間叫鬼節,按風俗,這一天人們是不能出門的。
接到電話的時候,秦西嶽跟沙縣治沙站的老胡他們正在胡楊鄉。秦西嶽是三天前回到河陽的,他陪著女兒女婿到了省城,在家裡待了幾天,歐陽默黔急著要回去,思思本想多住幾天,陪陪母親,可香港那邊突然來電話,說是有急事,只好提前回去了。秦西嶽急著沙漠裡的事,一天也沒敢多待就又回來了。
胡楊鄉又有一大片林子死了——乾死的,去年至今,地下水位急劇下降,三分之一的井裡抽不出水來。加上風沙連續襲擊,已有五片林子、接近五萬株樹枯死了。如果照這個速度死下去,秦西嶽算了算,不出十年,沙縣就會變成光禿禿一片,那些所謂的防護林、新生林,都將成為一個傳說,一個傷心得讓人提不起的傳說。
秦西嶽手裡拿著一摞子報表,衝老胡他們發火。他不能不發!作為一個老專家,一個對沙縣懷有深厚感情的人,一看到這些數字,他的火就會莫名地衝出來。據沙縣統計局提供的資料,這五年,沙縣每年的植樹面積在以幾何倍數增長,人均綠化面積居全省首位。秦西嶽說這等於是放了一個屁,臭屁!“你算算,按報表上的數字,沙縣百分之八十的面積已經綠化了,樹呢?我問你,樹呢?”老胡被問得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他也覺得那數字不實在,很不實在,可他不敢講出來,也不敢拿著報表細算。他是縣上的幹部,拿縣上的工資,縣長辦公會定的數字,他哪敢懷疑?秦西嶽罵他是渾蛋,吃乾飯的,這麼簡單的一道數學題,都不會算。老胡只能笑,他對付秦西嶽的辦法,就是笑,苦笑。秦西嶽被他笑怒了,笑暴躁了,罵髒話已經排解不了心中的怒,正要跳起腳,用更野蠻的方式來發洩,治沙站的小林突然跑來,慌慌張張地說:“不好了!老奎把法院給炸了!”
“什麼?!”秦西嶽當下只覺得腿一軟,就給癱倒在沙樑子上。
那個叫老奎的秦西嶽認識,不只是認識,他還帶著他,找過人大副主任陳木船,也找過主任喬國棟,後來見找這兩人不起作用,心一橫,就帶了老奎,直接去找市委書記強偉。那天強偉正在接見江蘇來的客商,聽說這個客商很牛,手裡有大把的錢,就是不知往哪兒投、投在哪兒才能產生他預想中的效益。強偉費了好大勁,才跟這個客商接上頭。
強偉一見秦西嶽,眉頭就皺了起來,他不歡迎這個專家,河陽的很多事,都是秦西嶽這個專家捅出去的。弄得強偉很被動,常常是自己在前面衝鋒陷陣,山頭還沒攻下來,後面的大本營就起火了,這火一準兒就是秦西嶽放的。但礙於秦西嶽的身份,強偉又不得不接見他。秦西嶽不但是全省最有名氣的治沙專家,而且是省人大代表!
對市委書記強偉而言,秦西嶽第二個身份,遠比第一個身份更可怕,也更難應付。況且他認為,秦西嶽這人太偏激,頑固不說,還愛鑽牛角尖,仗著自己是省人大代表,又曾經在沙縣插過隊,當過知青,動不動就把沙縣老百姓那些事兒攬在肩上,一年四季盡給他添亂!
那天強偉的話很好,他答應秦西嶽,保證在一個月內將老奎的遺留問題給解決掉。“這事兒再也不能拖了,不管法院方面有沒有問題,我們都要認真查辦。你放心,如果法院方面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說法,我強偉給,河陽市委給!”強偉說到這兒,轉向老奎:“回去吧老奎,別整天纏著秦專家,秦專家忙,他有大堆的工作要幹,這事兒,往後你直接找我。”說著,他噌噌噌給老奎寫了一個號碼,說是自己的手機號,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