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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默然終於結束了跟周鐵山的談話,回到賓館,鞋還沒脫,門又被摁響了,剛要問一聲誰,門外傳來週一粲的聲音:“齊書記,你休息了嗎?”
齊默然猶豫良久,還是開啟了門,週一粲怯怯地站在門口,一臉的悽楚。
“齊書記,我”週一粲並沒敢冒昧往裡走,她的樣子就像做錯了事等著捱罵的小媳婦。
“進來吧。”齊默然丟下一句,自個兒先回到了沙發上。
週一粲這才走進來,侷促不安地站了會,絞著雙手道:“今天的事,真是對不起,我是向你檢討來的。”
齊默然笑了一聲,突然站起身:“一粲啊,要說檢討,是我應該向你們檢討,省委沒把胡楊河流域治理好,沒讓沙漠的農民過上好日子,責任在我,在我啊。”
“齊書記,你”
“不說這個,一粲,今天不說這個,你能來,我很高興,證明你心裡還有我這個老領導。我今天心情是不好,河陽出了這麼多事,我心裡不能不急,剛才我還跟人大李主任說,明天讓他把人大的事通知一下,儘快組織些代表,深入到九墩灘去,看看老百姓到底有哪些實際困難,政策方面還需要省委做哪些調整。”
“人大的事?”週一粲心裡一跳,情不自禁就問。
“哦,忘了跟你說,省人大決定,暫時由陳木船同志負責河陽市人大的工作,國棟嘛,年齡大了,這次又出了這檔子事,讓他先休息一陣,具體怎麼安排,以後再說。”
週一粲哦了一聲,不再說話了,目光卻一直瞅在齊默然臉上。屋子裡飄出一股怪異的味兒,說不上輕鬆,但也不那麼沉重。似乎,因了這意外的訊息,空氣裡活躍起一些別的東西。由卝文卝人卝書卝屋卝整卝理是什麼呢,週一粲不知道,但能清晰地感覺到。
這時候的車樹聲還沒睡,正跟秦西嶽嘮嗑兒哩。上午剛上班,秦西嶽便打來電話:“你到點上來一趟,今天就過來。”
“有事?”車樹聲問。
“沒事我請你做什麼?”秦西嶽的口氣很糟,又像是不痛快了。
車樹聲沒敢耽擱,正好他也想去一趟點上,省政府已下了通知,月底召開胡楊河流域綜合治理專項會議,要沙漠所準備會議材料,車樹聲想跟秦西嶽交換一下意見。
到了沙漠,已是下午兩點,秦西嶽一個人窩在宿舍裡,床上鋪滿了紙片。見面頭句話就說:“水位又降了不少,12號區的苗保不住了。”
“怎麼會這樣?”車樹聲怔在了門口。
“還有比這更糟糕的,3號區和4號區的鹽鹼度又增了3個點,水位再下降,這兩片林怕也保不住。”
“不會吧”車樹聲說著,雙腿一陣軟,坐在了門口的沙子上。
“樹聲,情況比我想的還要糟啊!”秦西嶽也從椅子上挪開身子,像沙漠的農民一樣,身子一蹙,蹲在了車樹聲面前。
兩個人就那麼望著,不說話,也不知該說啥,望了好長一會兒,秦西嶽才道:“讓你來,就是想問問,關井壓田,你還反對嗎?”
一句話,就把車樹聲難住了。良久,他都不知該怎麼回答。
他是反對過,也懷疑過,可他沒想到現實會這樣。這沙漠,咋說沒水就沒水了呢?如果真要是3號區和4號區的林子都保不住,這井,怕關不關都已無所謂。那麼,眼前這來之不易的一抹抹綠色,就真的成昨日風景,永遠地消逝了,沙漠所這些年的努力,包括那些個課題,還有什麼意義?
“得想辦法啊——”幾乎本能地,他就說了這麼一句!
“樹聲,我也急啊。不瞞你說,前些日子,我都猶豫了,心想這關井壓田,沒準真就提錯了,提過激了,現在看來,不光是要關井壓田,怕是這人,也得往外移,再不移,這兒又多出一個羅布泊來——”
“羅布泊——”車樹聲機械地重複了一遍。
這個下午,沙漠所這兩位專家,窩在悶熱的宿舍裡,再次從頭到尾,將一大堆實驗資料核實了一番,核實到最後,兩人都被數字嚇住了。按這個數字,怕是用不了幾年,眼前這一片天地,還有沙漠裡遠遠近近的村莊,就都黃沙茫茫了。
後來,秦西嶽從床底下拿出一堆信,遞給車樹聲。這些信有的是直接寄給秦西嶽的,有些,是沙縣人大還有河陽人大轉來的,內容卻都一致,都是衝著關井壓田。有兩份,寫信者是政協委員,他們質問秦西嶽,簡單的關井壓田,能否達到治理流域的目的?關井壓田後,農民怎麼辦?沙漠裡三十萬人口靠什麼生存?還有,流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