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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停,老媽媽從西屋裡喊出了父親,母親叫二叔趕快燒火,讓兒子取暖別凍感冒了。
看著二叔慌忙的抱了兩抱柴火堆在房裡點著,有些生疏的感覺,也沒有給二叔幫什麼忙,直到母親叫他坐下來烤火,還似是有些不自然的樣子,一年沒有見過父母,還是二姐提前提醒自己母親生日,才曉得寫了一封問候信幾回家的。
打小就自覺著沒有與同伴一樣享受過快樂的他,和父母之間並沒有外人想象中的那般親密,這點不是很多人能看的出來的,彭澤林的內心有著很重的孤寂感。
一家人圍著火塘坐,長時沒有享受過濃煙待遇的他,被煙燻的差點睜不開眼,母親趕緊叫他換個背門的方向坐,這樣吸菸的量就相比小得多了。
二叔只問了幾句放假了幾天,以及來年什麼時候開工上班,兩老都沒有問起兒子一年來掙了多少工資,花了多少錢又帶回來多少錢之類的話,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不會攢私房存二心的。
彭澤林向父母說了近兩天放假的情況,又指著自己身上的穿戴,詳細述說了花有多少錢買了身上的一身裝扮,包括兩張車票,把自己一整年的工資都如實地報給父母聽。然後站起身來,從貼身內衣口袋裡掏出一路捏著把汗的錢卷,交到母親手裡。
“一大年就掙到這不到一千塊錢啊?還不如們生產隊竹林灣的楊長義呢!他跟著咱大隊大塘窪的胡國晁,他還只是割了谷後才去的確山,在那兒也不會幹啥技術活,就是打小工,頭起回來都帶了一千多塊錢,明年別再去鄭州了,找老孫家灣的你大舅,叫他給胡國晁說好點,你去給他幹。”
母親的話猶如一瓢冷水,給本來渾身感覺寒冷的兒子潑成了冰棒兒。
從正月初八出門,到臘月二十四回來,算上今年的閏月,整整幹了三百七十一天,還是司務長到工長,還不如別人一個小工幹了不到半年掙到錢多,想想不屈才怪呢!
“我不去,他們乾的是純體力活,一點也不要啥技術,雖然比我掙錢,可我不稀罕,我要接著學技術,將來才能出人頭地的,咋能半途而廢呢?”
彭澤林堅決的拒絕了母親為自己來年所作的謀劃,很肯定的表示了自己學習技術的堅定思想,這點是沒有任何商量餘地,“除非胡國晁那裡也能重用我,讓我可以施展自己的能力,不然,我是不會去他那裡跟成天打架的人混在一起的!”兒子的話使得本來因為他回來都非常高興的氣氛變得異常僵持起來。
“孩子大了,他自己該咋做他自己清楚,再說:彭信明對咱孩子不錯,該報答人家時還是不能不講義氣的。”看著沒得商量,二叔出面打起圓場,一邊起身去牽牛水(農村種田都是離不開水牛的,每天都要牽牛喝水)。
見二叔出門牽牛去了,彭澤林忙起身要幫替二叔去牽牛水,老媽媽說:“牛認生,還是叫你二叔牽去吧。”便又坐下,烤著火,煙氣也沒有開始時重了,只是感受到了有點彆扭帶,鬧的心裡不爽氣,過了一小會兒,便有意轉移話題,輕聲問母親:“媽,四舅家今年咱們過了什麼禮節沒有?”
想著自己在外忙碌一年,偶爾閒暇時,心裡總有一起沒有的一副牽掛,那便是自己已經定親的物件——年年拜年見,年年不知道長什麼樣的表姐,自打過年舅舅回年來當面提親,從此便算是既定的終身。憨直單純的彭澤林,沒有同齡人的情愫開竅早,對情愛一方面還是門外漢。只是覺得既然已經答應了,就該是生死不能改變的一輩子的緣分。
一年裡也不見家裡給自己心裡提起過定親的事,按照家裡的規矩,像過端午節、中秋節早都該隨禮了,隨禮的輕重沒有一定,但是,那道禮節是不能廢去,何況對方還是一直過走的老親呢,更是少不得還要隆重些許。
正好二叔牽牛喝水完了回來,也一定在門口就聽見兒子的問話,沒等母親回答,就介面道:“退了!”
輕輕的話,像是從來就沒有這檔子事似的,給人一種無關自身的淡漠感,很不經意的回答讓彭澤林有些吃驚。按說,二叔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要說是真的像父親說的那樣,自己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知情呢?
“退了?”
“退了!”
這次的回答有些肯定。
“你四舅說大毛的年齡不小了,香箏毛也到了該說親的年齡,她不能等幾年後再成家,便來把親退了。”二叔把事情大致說了。
“他既然來退親了,你們咋不給我說一聲啊?”兒子有些不解。
“說啥,退都退了,還給你說讓你分心耽誤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