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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正好,歇幾天,咱家的稻子要不幾天都要割了”,二叔給他交代了幾句。
“你二叔的胃病又犯了,在乃笑那搞的藥吃了也沒咋見笑,你今年在家,到時候把稻子捆小點,免得你年輕壓傷了”。母親還是很在意兒子的身體的,若不是家裡沒有勞力,她肯定也捨不得讓還沒有發身個的小兒子幹挑稻子的重活吧!
“恩”,吃飯的速度還是那麼快,打小就是這樣:吃飯像搶似的,也註定了他幹活麻利不甘落後的爭強心。吃完飯後把坐車剩下的四塊一毛錢交給母親,自己陪二叔學著打捆稻子的“腰子”。
過了三天星期六,二姐也回來了,吃晚飯的時候二叔說:“明天開始割稻子,下灣門口秧底的谷黃的早,水也早放完了,先割它”(農村人都習慣叫水稻為“秧”,“秧”快成熟後又叫做“谷”,“秧底”就是將谷種長成秧苗的苗圃形式的水田,該到栽秧時都拔了秧苗移到別的水田栽,移苗後的秧底自然也是要重新翻犁後再栽秧利用的)。
第二天,早早的吃了早飯,爺兒三人拿了三把鐮刀,各自戴了草帽,到田頭時還沒有太陽的影兒。
秧底的田臉子窄,約有一畝多,莊稼人都叫“鬥”,摺合有二斗半的樣子,一般都叫大二斗。田裡還存有水,並沒有全放完,這是田沒有整平的緣故。一人撩起了六七兜距離,揮鐮割谷,因為怕被沾上水難得曬乾,都按老頭的要求將谷根留高了許多,以利脫水。
速度自然是父親最快,然後是二姐,彭澤林的刀工可不咋著,以前也很少割谷的,分田的這幾年,除了星期天趕上了秋收,有時候也單獨放幾天的割谷假,但是能真正趕上割谷的時候就數得著的啦。還沒割到田那頭,他就直起身來左右扭扭,腰痛的毛病一直都有,雖然年齡不大,可沒少落下病根,頭痛、腰痛也沒少折磨他那單薄的身子骨。正是因為他的身子骨很消薄,所以家裡雖然沒有勞力,父親也很少指望他能幫多大的忙,每季都是自己強撐著多少年的老胃病,能幹多快就幹多快。
也不是一點沒有指望的,只要能錯開割谷和挑草頭的時間,“竹林灣”的乾哥楊明月也會過來幫幫的,自家的大兒子、二兒子能指望的少,不過真是閒了也不好意思不來,也怕別人家說他們不孝順,割個半天幾小時的就回去。共爺的二哥彭守柱能抽空也會來幫些,割谷也好,挑草頭也罷,每年還是勉勉強強的都收割回道場上,還沒有發生過直接爛在田裡的事情。
左右扭了扭腰,還是得接著幹活,掉的太遠也丟人,撐著也得往前趕著。等他割有來回三趟時,二叔已經割完快五趟了,就連夜同樣很少下田幹活的二姐也已經割完了四趟多,搖了搖頭,擦了吧臉上的汗水,還得繼續跟進,儘管不能有讓自己滿意的速度,能幹多少幹多少吧!
快十一點,二叔說可以下班了,剩下的半下午後再來就能割完了,第一天割谷也不用太趕,免得接下來幹夠了。實際上他早就幹夠了,生成不是幹農活的人,沒有身個不說,也沒有力氣,陪著他們後面割,還是心裡給自己下的強制命令,畢竟是這家人,能幫父母幹活是應盡的義務。
回到田埂上坐著歇了幾口氣,等二叔和二姐都收鐮了,才起身回家。母親手擀的麵條,長長的富瓜條飄了一鍋,盡個勁的吃了三碗。今天老媽媽沒再說不讓吃乾的話了,以前吃麵條前,她總是對他和二姐提醒道:“別拈乾的,乾的留你二哥吃,他還要上班”,每次都勉強自己不要奢望吃那屬於二哥的乾飯、稠麵條,不然一定得倒回鍋去,還得捱罵。
洗澡躺下,渾身的難受勁,想著還有一個大九鬥沒有動靜,心裡就沒了底,這活還真不是自己能消受的起的。那麼遠的草頭,想象著往回挑的情景就沒勁,家裡唯一能挑草頭的勞力就是父親,他還有老胃病,沒有可以替代的,自己看來是非得扛起來這季的秋收的啦,沒辦法,只有過一天算一天了。
等他起床時都快五點了,母親對他說:“你二叔也沒有叫你起來,怕你一下子累壞了身子,他和你二姐去割去了,他的身體也不好,趕明個割九鬥咋弄哦”。沒有回話,估計都快割完了吧,心裡責怪著自己睡的太死,忙忙的拿了鐮刀去了秧底,看就剩下靠裡面的一仗賴寬沒有割完,二叔和二姐一直也沒有歇氣兒。
下了田,忘卻了上午疼的直扭的腰桿,揮動鐮刀向前割去。約莫著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三人總算割完了一個整秧底的谷。
“後日上午開始捆,下午咱倆把它挑回去,谷垛子底我昨天已經整好了,到時墊兩捆稻草就行”。二叔將這兩天捆、挑稻子的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