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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一個個的侉辣椒(從北邊引過來的,老人們都愛叫“侉”)、用稻草紮好的一把把豇豆和莧菜都收集起來,用筐子裝好,或拎或背,不管辛苦地拿到街上找一塊地方擺好,等到有買菜的過來就一分錢一分錢的講價錢,全賣完了才回家,有時都是到下午回家的。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老老實實的將賣菜所得的錢一五一十全部交到母親手裡再吃飯,他從來不會留下一分錢為自己用的,無論早晚也從來沒有捨得在街上吃過飯。
就這樣一點點的集夠下學期的學雜費,不夠時只能由父親再去想其它的法子了(除了厚著臉皮求人也不會還有什麼其他辦法的)。
現在這姐弟倆越往上讀學雜費越高,父母雖然沒有提出讓他們停學一個,但已經是很明顯的支撐不下去了,姐弟兩看在眼裡,心裡乾著急也沒有辦法,唯有努力學習,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找到一點點報答父母的平衡吧。
姐弟兩的學習都很用功,每年都可以見到他們拿回家的獎狀,雖然二姐不是班長,但也是班裡幾個委員裡的一個,二姐的學習也很用功,提前一年從村中學走出來到鄉中學上學,在沒有學過第一、二冊英語的情況下,在學第三冊的同時自己加倍付出時間從頭學起,這其中的艱辛也是可想而知的。
像這樣的一雙姐弟,擱在誰家誰都會喜歡的,然而,彭澤林的父母都為難了:女兒還要轉回去復學一年,費用平白的又增加了,給本來就靠借錢湊孩子學雜費的他們帶來了雪上加霜的難題。
雖然剛剛開始了聯產責任制,生產隊將原來幾天種植的田地都按照人頭分到了各家各戶,喜的是家庭勞力多的家庭,愁的是彭澤林父母這樣情況的居家,現在一家子四口人吃飯,只有父親一個人能下田幹農活,雖然身體不好,但勉強還可以幹一些的,母親是原來地主家的小姐,從沒幹過農活的她也不能給分到手田地的家庭帶來半分喜悅。
沒分田前,家裡還藉著三年的糧食,從分田的這兩年裡也差不多還了一半,還有原來二哥彭守國結婚前後所欠的銀行的錢還一分都沒有還。一家人省吃儉用每年也沒有一分錢的結餘,有的只是新增加的欠款、欠糧。
他大姐彭金鳳偶爾的接濟也是杯水車薪,畢竟是別人家的人了,做事還得考慮自己家人的看法,偶爾的十塊八塊還是在逢到節日的時候自己去孃家時給母親的。雖然彭澤林家庭困難,但父母都是本分人,在親鄰、父族上的名聲很好,從來沒有想佔誰便宜的念頭,就算自家閨女,也不會去叨擾、麻煩的。
彭澤林母親在他二姐說想復學讀初二的話後,曾偷偷地問過他的想法,他當時回答是二姐繼續讀二年級他就回來種田或是出門打工,那樣也可以幫助家裡承擔二姐上學的費用。卻也顧不得母親傷心的啦。
因為家裡一直沒有還完欠糧,他們姐弟二人的學習、生活費用也一直停留在連最低階標準都達不到的地步。當初二轉到鄉里豬場中學上的時候,學習也抓的緊,學校要求學生住校,彭澤林一天三頓只吃六兩米飯,他一個父親當所長的同學中午一頓就吃一斤米飯,外加半斤鍋巴,看著都讓他眼饞。
也許是長時間營養不良的緣故吧,他的身個一直瘦小,他共爺的大哥彭守良一直喊他“團犢”,意思是不長高。
不管他的想法成熟不成熟,他父母卻是不願意他下學,還是贊成他繼續上學而讓他二姐下來,可他當時沒有答應,父母也只能等幾天看了,如果女兒沒有被高中錄取的話,到時候再勸她回來不再上學,雖然知道女兒會傷心,但是總比讓兒子回來好些,想起來還是男孩子比女孩子讀書的前途大些的。
農村人一直都有重男輕女思想的灌入,都覺得男孩子是傳宗接代的,女兒長大都要說婆家嫁出門,是別人家的人了,所以這樣想著也沒有什麼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麼對不住女兒的。
從眼瞅著大哥二哥分家後,因為忙著自己小家庭的事情而對父母家裡的農活都不多想幹,有的乾脆出門打工不回來,所以家裡一直是缺勞力幹活。經過多次父母的埋怨到真實的農活時無人出手,這個家裡平輩裡唯一還在上學的二姐也成了他唯一的親人。
減少父母的壓力,讓二姐繼續很好的唸書,也成了他極其單純的頭腦裡唯一的目的。
儘管彭月英沒有很絕對的要求必須繼續讀初二,儘管父母一直想讓兒子唸書,在二姐沒有接到高中錄取通知書的那段時間裡,彭澤林已經為自己的未來做出了決定。
第一章 艱難的抉擇
一艱難的抉擇
1982年8月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