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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桌子上靠牆角放著的日記,床上枕頭邊無力站直的書包,尚未間斷的淚泉一鼓作氣的渲洩而出。
那一份尚在的童真,那一份曾經的執著,那一份光耀祖宗的重任,還有那一份不入凡林的理想,統統的,統統的流淌、流淌再流淌
“喜毛,我去九鬥薅麥子,你去不去?”
二叔的喊聲從堂屋裡傳來。二叔就是彭澤林父親,他老爹(二叔的哥哥)的孩子們都喊他“大叔”,所以他們兄弟姐妹五個也都叫父親“二叔”。從上二年級的時候,父母都沒有喊過他的小名,一直都是叫他“守家”的,到初中改名為“澤林”後還是依然叫他“守家”,但像現在這樣叫小名的還沒有過,“我變了,父親也變了嗎?他又是因為什麼而變的呢?”他這樣問自己,卻也不得而知。
“我去”。
雖然沒覺得有什麼力氣,但還是使了使勁回答。
也許是聽見兒子的回答無精打采,二叔又說:“太陽好毒,要是不想去就別去”。
其實一般的下田幹活都是老早的起來不吃飯就去的,今天的情況很特殊,可能都是因為我的緣故吧,還得二叔在這溫度正開始升高的時候才準備走。“一會兒就快晌午了吧?”心裡這樣想著,身子也跟著離開了房間,有些散漫的去院牆那裡拿了薅鋤,接過二叔手裡遞來的草帽(原來二叔也想著我會去的啊),隨著他略顯佝僂的身子前往田間。
“我以後是不是也會慢慢地變得似二叔那樣的直不了身子呢?”
勉強不去想難過的事,盡力讓自己的思維向其它的方向蔓延,看著二叔的背影,這樣無目的的想象著。
從他記事開始,二叔沒有享受過什麼福,還時常被他共爺的大哥彭守良及他父母所欺負,他弟兄都比彭守良小很多,彭守良仗著他一百六七的身個,總是欺負彭澤林一家子,打也打不過,講理也沒人敢出頭得罪他們,只好自己受著。滿想著指望自己講理能出人頭地,幫父母在人前揚眉吐氣的,由著自己這一任性,恐怕這一輩子算是沒希望的了。
麥子沒有人家長得好,肥料不足的原因吧,差不多都到了吃種糧的地步,還哪來的錢買肥料啊農家糞畢竟沒有化肥、尿素的營養高的呀,長勢不如人也是一定的啦。
仔細的薅著草,速度自然跟不上二叔,還沒有他仔細,這不是慢工出細活那麼回事,而整個就是經驗的縮水,“丟了一樣,要學的還會更多的,”這樣想著也就釋然了。頂著毒毒的太陽,不時取下草帽扇扇,無風似有風,一方面力道原因產生的勁風,一方面也有自我感覺的緣故。
已近晌午了,麥草沒有薅到二分地,忍著炎熱帶來的汗流,機械地強舉著薅鋤一鋤一鋤的薅,累,無力掙脫的累,似一張網,束與無形。
二叔看兒子不支,說,“該到吃飯了,走,回去”。
直將那一束網鬆了,雖一絲的力氣也沒有,卻也還能提起意識當中的腳步搖擺姿勢,一晃一晃的隨著二叔下班。
沒有絲毫的飢餓感,去門口塘裡洗了個溫水澡,進房裡倒頭躺下了。
緩緩的汗漬,沉沉的勞累,沖淡了原本的煩惱,自然的睏意襲頭,一般睡覺不打鼾的他呼呼地睡著了。
昏昏沉沉地不知過去了多久,迷糊中似乎被隱約的吵鬧聲撞破了夢境,迷瞪著眼瞧向屋頂,依然漆黑的青瓦,近墨的檁條與槅子依稀還有些輪廓。想來是從蓋房到現在近十年沒有辦法打掃的緣故吧,淡白色的檁條已經融入了青瓦的顏色,幾乎一致了。
思緒慢慢地被拉回到上午去田間幹活的情景,驕陽的炙烤、不斷流的汗味、僵硬的雙手、近乎抽乾的身軀,收入眼底最多的還是緩緩不前的田頭,這就是生活麼?
“守家,你守幫三哥來了,你起來看他們說去你廣水三姨家幫忙蓋樓房的事”。
母親的話把彭澤林徹底地從由夢境轉入的迷糊里拉了出來。“守幫三哥”?“廣水三姨”?熟悉的名字使得他莫名的義一陣興奮。
“咚”的一聲,他是個急性子,本來是想一骨碌爬起床來的,結果讓半晌午的太陽炙烤的差不多虛脫,沒有一下子從床上起來,倒暈頭轉向的撞向了床頭的老式立櫃角上,用手一摸,還好,沒流血,不然可得欲哭無淚的啦。
老媽的陪嫁立櫃都趕上牆硬了,無奈的嘆息一聲。
還在摸著頭上的包,揉揉,也許會很快消下去的,這樣想著,按著老媽一邊唸叨“包包,快點消,莫叫佬娘瞧到了”一邊揉的辦法,揉揉、揉揉,似乎也沒那麼痛了,恩,看來老人言還是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