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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秦安槐與鍾離燁不約而同看向虞紹衡。
虞紹衡平靜回望兩人,之後對鍾離燁到:“太醫可知皇上因何病倒?可曾開出良方?”
葉舒玄附和道:“皇上若是覺得病得蹊蹺,大可徹查。”
鍾離燁似是對一切都沒了興致,擺手道:“不必。朕什麼都明白。無事便退下,永平侯留下。”
葉舒玄與秦安槐、羅元華齊聲稱是,躬身退下。
是這時候,太監前來通稟:“皇上,毅勇侯求見。”
鍾離燁蹙了蹙眉,沉吟片刻,還是頷首道:“讓他進來。”
蕭旬進門之前,鍾離燁對虞紹衡道:“幾個地方發生雪災,你多費心。”
虞紹衡淡淡道:“臣會與葉相齊心安民。”
鍾離燁笑了笑,有所指地道:“葉相其人,固然有不足之處,卻一直是清廉耿直、愛民如子,只是教子、治家無方。”隨即笑意更深,“你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否則,也不能在當初抱得美人歸。”
虞紹衡看向鍾離燁,報以一笑。如今多少事,鍾離燁都已知曉。他沒必要否認,也沒必要出言承認。
“去看看皇后吧。”鍾離燁道,“她近日總是被太后叫過去說話,心緒怕是不甚平寧,你去與她說說話。”
虞紹衡稱是告退。
是這時候,蕭旬進到室內。
蕭旬已太久不曾見到鍾離燁,眼下見到消瘦、蒼白的鐘離燁,不由神色一滯。
鍾離燁指了指近前座椅,“坐。”
蕭旬道謝,之後訴諸來意:“皇上病的蹊蹺,為何不詳查緣由?”
“不急。”鍾離燁似笑非笑,“昨日皇后才來過芙蓉苑,終夜與朕飲酒,若是徹查,讓別人怎麼想?”
蕭旬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他猜不出,鍾離燁這樣的言語是懷疑虞紹筠還是別有深意。鍾離燁說話總是似是而非,很少有人能猜得透他的心思。
鍾離燁凝視著蕭旬,“皇家造就了你,而你這些年來都在為你自己為永平侯奔波忙碌。”
“”這話不全對,一句話將他無數次出生入死抹殺。可是蕭旬向來有自知之明,明白鍾離燁最痛恨的人就是他,也就沒為自己辯駁。
鍾離燁問道:“能不能告訴朕,你與永平侯是從何時開始聯手,步步籌謀,算計朕。”
何時開始?是在虞紹衡與葉昔昭成婚之前就珠聯璧合。那時他們就明白,所做的事情若是一旦被皇上知曉,會帶來怎麼樣的後果。能預想到的事情,不管會不會發生,都要提前準備。
只是這些是不需要讓鍾離燁得知的。
所以,蕭旬道:“皇上多慮了,都是沒有的事。”
“胡說八道。”鍾離燁冷笑之後,又是無奈,“可朕也只能由著你胡說八道。如今這天下,已是你與永平侯說了算。”
蕭旬有些意外,“天下從來就是皇上的天下,沒人要爭。”
鍾離燁報以滿含嘲諷的笑。
換個人,蕭旬不會再說什麼,可鍾離燁終究是不同。思忖片刻,他又道:“皇上,臣年少時成為暗衛至如今,多年來所思所想不過是安身立命。永平侯所思所想不過是承襲先輩爵位榮華,若是有二心,全不需等到如今。”
鍾離燁凝眸看向蕭旬,對這話似是有些半信半疑。
蕭旬索性將話說明白,“叛亂時,臣與永平侯可聯手平定叛亂,也可在平定叛亂之後聯手謀逆——若是皇上認為臣與永平侯是因親人留在京城才放棄,便錯了。那時或是如今,臣與永平侯的一眾親眷都可悄無聲息地離開京城。”
“那麼朕倒是奇怪了,朕早就落入了你們的算計之中,你們又何需屈就在朕之下?”鍾離燁坐起來,舉動顯得有些吃力,“難不成你們還認為我還有逆轉局勢的能力?我也不妨跟你交個底,別說我病發,便是身體無虞,也已有心無力——永平侯步步的謀算,已非任何人可能動搖他權勢,朕亦不能。”
從來在他眼前意氣風發運籌帷幄的帝王,竟是極為自然地在他面前承認了自己的劣勢是看淡了一切,還是心死所致。蕭旬沒來由地有些傷感,嘆這人事無常。
沉默良久之後,他才拱手道:“臣與永平侯,自以往到如今,都在盡力輔佐皇上,而非屈就。若是皇上允許,蕭家、虞家後代,亦會為皇上子孫盡心竭力。”
鍾離燁凝視著蕭旬,半信半疑,“當真?”
“當真。”蕭旬平靜對上鍾離燁視線,又加一句,“臣與永平侯從無謀害皇上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