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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日後不要太偏愛那孩子才好。這麼想著,她唇角上揚,愉悅地笑了起來。
便在此時,虞紹桓進門來,遣了服侍在室內的丫鬟,在她身側落座。
覺出他帶著外面的寒氣,三夫人蹙了蹙眉,“去烤烤火,冷。”雖說今年天氣不是很冷,還不到生火爐的季節,但是因著葉昔昭房裡已生了火,太夫人和二房、三房也跟著早早享了福。
虞紹桓不予理會,只是問道:“給瑞哥兒做的?”
“是啊,不然為哪個?”三夫人將他看小衣服的樣式、顏色,“看著怎樣?”
“不錯。”虞紹桓認真地打量幾眼,“針線是越來越好了。”
三夫人笑了笑,瞥過他身上的石青色錦袍,那是她為他做的,“也只是你不嫌棄罷了。我可比不了大嫂的針線。”隨即又低下頭去,繼續做手邊活計。
“有這心意就好。”虞紹桓的視線便落到了她臉上。
這一年了,她在他眼前,意態逐日變得嫻靜從容。偶爾也見到她幫忙打理內宅事宜,那種時刻的她,眼中總是閃著慧黠的光芒,像是一隻小狐狸。
沒辦法,她現在對大嫂是自心底的尊敬順從,原因自然是不曾忘記她家中有事時大嫂給予的幫襯。而對於二嫂,她卻是自進門就沒變過態度,總是對二嫂凡事太過謹慎略有微詞,如今分明是每日在小事上逗二嫂生出抱怨,全把這種事當樂子了。
他記得太夫人對他說起她的話:“四娘其實是個聰慧的,慣於審時度勢。人是你大嫂與我幫你選的,可在侯府風雨飄搖時,我們都不能時時提點,雖說是各有不得已,我們也總覺得這是我們的過失。是以,有些事,你也別再記在心上了。如今四娘精明幹練,又恪守本分,你們好生過日子才是。”
這話,母親似乎是在大半年之前說的,也許是更久。
其實,一度夫妻生出嫌隙、心結,他要承認,自己也有責任。見她自作主張,心裡便只有惱怒,沒耐心去提醒、指責,後來索性做起了冷眼旁觀者。
思及此,他拿過她手裡的針線,丟在一旁,柔聲問道:“府裡已經四個孩子了,你就沒想過我們何時也添個孩子?”
三夫人不由臉色微紅,“這、這也不是我說了算數的,你又總是忙得四腳朝天”
虞紹桓聞言便輕笑起來,不管不顧地將她抱起,走向寢室,“便是再忙,也要騰出這時間來。”
三夫人先是失聲低呼,嗔怪地捶了他一拳,隨即抬眼看向他。
他此時也正在看著她,眼底有愉悅的笑意,目光灼熱。
她自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跳漏了半拍。
這廝如今是真的將她看在眼裡、放在心上了吧?
她如今也算是對他動心了吧?
兩個從骨子裡無意於兒女情長的人,生出情意來,多不容易。
片刻後,寢室內響起衣料窸窸窣窣的輕微摩擦聲響,男子與女子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低喘聲。
女子低聲抱怨著:“你別咬我啊你到底去哪兒了?身上這麼涼癢!你別”
“關四娘,”男子語聲中含著濃濃的笑意,“這不行那不行,何時起你開始這麼嬌氣了?”
女子底氣不足地輕哼一聲,沉默片刻之後,仍是忍不住又一句抱怨:“你輕點兒”這話她沒能說完,被人以親吻封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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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昔昭生子的事,鍾離燁是宮裡最後一個得知的。
他聽了太監的通稟,垂眸看著金樽中琥珀色的酒液,漾出恍惚的笑意,“好事。去將那柄成色最好的玉如意送到永平侯府。告訴永平侯,明日就能為他的兒子請封世子。”
“”太監遲疑著,沒應聲。皇上這也太心急了,孩子剛出生就給了這麼重的賞賜,且是要抓緊冊封虞府世子他不記得有過這種先例。
鍾離燁語氣加重:“照辦!”
“是!奴才遵旨!”太監應聲之後,偷眼打量皇上,覺得此時的皇上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分外落寞,像是一個被人遺忘的孩子一般。他因此眼睛有點酸澀,建議道,“皇上,奴才傳幾個人來陪你可好?”
“來陪朕?”鍾離燁笑著搖頭,“越是人多,朕心裡越空。不必了。朕想見的,不肯前來。想讓她爭風吃醋是朕太看得起自己了。”
太監紅了眼眶。原本,他對這帝王只有淡淡的主僕情分,可今日聽了這樣的話,看到這樣的皇上,竟是無法抑制的心酸。
“走吧。都走吧。”鍾離燁晃了晃空掉的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