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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滑入錦被,虞紹衡便側轉身來,一臂給她枕著,一手握住了她微涼的手,模糊喚她名字:“昔昭。”
“嗯。”
他俯首吻了吻她額頭,囈語道:“睡吧。”
“好。”葉昔昭輕聲應著,展臂環住了他,合上眼瞼,滿心平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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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太后下懿旨,召葉昔昭進宮。
在這之前,葉昔昭、虞紹衡正陪著太夫人說話。太夫人對此事是滿臉牴觸——老人家想起了當初太后囚禁鍾離炏、鍾離珊之事。
葉昔昭則是平靜如常,“娘別擔心,如今不同於當初,也還沒到那種時候。”
虞紹衡頷首,道:“我命人去知會紹筠,沒事。”
太夫人遲疑地點頭,隨後叮囑道:“你可要當心。”
葉昔昭笑著稱是,換了衣服,去了宮裡。
宮裡的情形有些奇怪——各處的積雪都未清掃。
帶路的太監笑著解釋道:“皇上不喜雪景被破壞,不允人清掃,夫人當心。”
葉昔昭啼笑皆非。
虞紹筠已先一步到了太后宮裡。
太后看著她,搖頭苦笑,“有事與哀家說?”
“無事。”虞紹筠笑道,“臣妾只是來給您請安,陪您說說話。”
太后蹙眉,“與哀家說什麼?哀家讓你將皇上請到你宮裡,或者養心殿亦可,你也不聽。”
“這可不是臣妾不聽您吩咐,臣妾是請不動皇上。”虞紹筠有些委屈地道,“皇上的性情,太后最是瞭解,如今哪裡肯與臣妾朝夕相對。”
太后愈發不悅,“那你也該每日前去看看他才是。天寒地凍的,他又病著,卻還如以往那般飲酒,這算是怎麼回事!?”
虞紹筠愈發恭敬:“是,臣妾改日盡力規勸,今日還是陪您說說話。”
“”太后忍了半晌,才沒讓斥責的話出口,嘆息道,“哀家也知你用意。罷了。估摸著永平侯夫人也到宮裡了,你替哀家見見她吧。”
虞紹筠欣然稱是。
太后在虞紹筠走後,不由撫額,愁容更重。偌大的皇宮,她與皇上竟是什麼也做不得了,想來真是忍不住想痛哭一場。
葉昔昭臨近太后宮中的途中,被人攔下了,是鍾離燁。
引路的太監瞥見明黃衣袂時,慌忙跪倒在地。
葉昔昭隨之行禮,在這同時,聞到了酒味。心下不由納罕,這才什麼時候?皇上怎麼就喝了這麼多酒?
“起來吧。”鍾離燁抬手示意免禮,鳳眸微眯,打量著葉昔昭。
雪色映襯下,她顯得有些單薄,絕色容顏卻使得雪景都為之黯淡無光。
太監起身後,便忍不住問道:“皇上是要去太后宮中?該加件斗篷才是。”
“是要去太后宮中,也是聽人說起太后要見永平侯夫人。”鍾離燁視線不離葉昔昭,語聲轉低,“朕擔心太后焦慮之下做出不智之事。”
葉昔昭聽完這話,心念轉動,心境為之平和。
“你,”鍾離燁指著太監,“退後。”
太監稱是,退到遠處候著。
葉昔昭瞥見鍾離燁手裡的酒壺,因此想到了一度酗酒的蕭旬。
鍾離燁喝了幾口酒才道:“永平侯有無繼續徹查朕患病之事?”
虞紹衡當然在繼續查,只是這件事沒那麼輕易就查出,再者,也不宜與鍾離燁道出此事。葉昔昭恭聲回道:“臣妾不知這些事。”
鍾離燁笑了笑,語聲刻意壓低一些,“替朕告訴他,繼續查下去。”
葉昔昭稱是。
隨即,鍾離燁說了一句讓葉昔昭驚詫的話:“朕並非患病,是人下毒所致,只是察覺時已晚。”
葉昔昭身形微微僵滯。她不清楚,鍾離燁對她說這話的用意何在,也猜不出,鍾離燁是不是已經知道是誰對他下的毒手。而他又是讓虞紹衡繼續追查此事若是這麼推測,他並沒懷疑虞紹衡兄妹。
謀害皇上,這是多大的罪行?可鍾離燁這樣子,卻分明是淡漠視之。
鍾離燁很快掠過這話題,轉而若有所思地問道:“永平侯夫人,依你看,朕該不該告訴皇后一些事?例如當年該進宮的其實是你。皇后若是曉得這些,該作何感想?你也不是毫無城府之人,不需對朕言辭閃爍。”
葉昔昭心頭一震。鍾離燁說的這件事,她不曾設想過。換句話說,是她不願設想不願面對的。可是此刻,鍾離燁卻將這難題丟擲,詢問她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