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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離奇的一場邂逅,她和Ann無論性格還是價值觀都相去甚遠,卻也奇蹟般的成了朋友。
某個微風燻然的午後,林思安正在作畫,乍聞咔嚓一聲快門。
回頭看去,高挑的年輕男子正舉著相機,長長的鏡頭肆無忌憚地指向她,頗為猙獰。
被發現後,年輕男子便訕訕地放下手竟是眉眼清澈的小帥哥,笑起來虎牙尖尖。
林思安心情好了許多,決定不再和他計較。
帥哥湊上來,笑嘻嘻地問:“你是中國人?”
熟練的B城口音,林思安停在心裡真是餘韻徐歇,可惜不想被打擾難得的好興致,只好裝作聽不懂。
那邊還在不依不饒,從漢語換到日語,又從日語換到韓語,林思安忍不住開口,“你煩不煩?”
帥哥興味大起,“我叫簡默,你也可以叫我Gavin。”
瞥見對街Ann詭異的眼神,林思安好歹沒有再惡語相向,勉強一笑,“你好。”
簡默是個話簍子,且思維活躍,短短几分鐘天南海北一通胡扯。
林思安只得從中合併同類項再提取公因式,得出資訊如下:此人男,二十六歲,在某著名雜誌社任首席攝影師,貌似身家清白。
當晚某個無聊的女人就拎著一袋蘋果來林思安租住的小屋裡進行人道主義關懷,“今天那個Gavin怎麼樣?”
林思安正吃著顏唱唱寄來的康師傅,爽得不亦樂乎,點點頭說:“帥!”
“沒看出來他對你有意思?”
“沒看出來。”
美人一拍桌子,湯汁濺了林思安一臉。
“那小帥哥眼珠子都快貼在你身上了,還不叫對你有意思?我怎麼不見他來給我拍兩張照片?”
“你這不是在嫉妒我把?”
Ann挺起波瀾壯闊的胸膛,用肢體語言證明了一切。
自那天相識之後,帥氣的攝影師Gavin每日都會找林思安搭訕,以敘同鄉之情,眉眼溫柔如水,意圖昭然若揭。
沒想到竟然真的被對街那個烏鴉嘴眼中,林思安這個準已婚婦女很是汗顏。
在超市會碰到他,在咖啡館也會碰到他,甚至在女裝店還能一睹其英俊側影。
他撞上林思安的眼神,便裝出一副驚喜的樣子,滿口的“好巧好巧”。
向來這也是個頗為稚嫩的孩子,追女生的手段委實生澀得很,只會製造一個又一個的偶遇,以為見得多了,緣分就到了。
林思安不忍苛責,能讓獵物對獵人心生憐惜,可見這孩子得有多招人疼。
日子久了,自然能猜到隊裡出了奸細。
Ann對罪行供認不諱,並且還一臉正氣凜然,“每個人的愛情都應該有一次機會。”
兩人外出寫生,又碰到拿著相機拍山山水水的簡默,林思安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
那目光真是太促狹,臉皮再厚的人都要慚愧一下。
遠處是個精緻的小牧場,牛羊悠閒地吃草,小溪潺潺,風車搖曳。
偶有風過,傳來麥香陣陣。
林思安一陣恍惚,B城郊外也有這樣一方麥田,金黃曳地,一望無際。
那時候顧嘉臣也喜歡帶她去看田野,間或在一片清香中講一講他小時候乾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她低下頭去看,手指上的戒痕已經消失不見,心裡沒來由地一陣恐慌。
人是多麼可悲的一種動物,總是要在觸及回憶時才恍然明白自己正在消磨什麼,即將失去什麼。
顏唱唱不遠萬里還要打電話來羞辱她,“長夜漫漫,我就不信你一點兒都不想顧嘉臣。”
怎麼可能不想?
於是Ann又說:“一邊想念,一邊自虐,你這不是犯賤是什麼?”
她永遠都孤立無援的和所有人站在對立面,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懂她的人,偏偏就是顧嘉臣。
她只是想找到一種跟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有了自己的成績,再回去和顧嘉臣平等的生活。
竟然這麼難。愛上顧嘉臣那樣的男人,似乎就註定了一輩子都是仰望的姿勢。
素來行為彪悍的Ann對這種苟延殘喘的愛情很是莫名其妙,“你還愛他嗎?”
林思安甚為苦澀地笑了笑,若不愛,何苦把自己逼得出逃千萬裡?
“那你們究竟為什麼會搞成這樣?他對不起你,你無非是原諒和不原諒兩條路,現在這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