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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動手,可是,丫鬟們梳的髮式固然精巧,她卻極看不慣別人在自己的頭上動來動去。當她還是姜夏國公主的時候,就已經養成了這個古怪的性子,所有服侍公主的人都知道,任何人也不得動公主頭上一根髮絲,否則就會有性命之虞。
一旁站立的丫鬟看得寶兒美若天女的容顏,又將雪白素手緩緩撫弄著青絲,端的是一副絕美的閨中風景,不禁面帶笑靨,道:“側福晉,您這麼將這一頭青絲散了,便是人間最最動人的風景了,照奴婢看來,任何多餘的髮式和裝飾對您而言,都是多餘。”
“你真的這麼想?”寶兒邪睇了那丫鬟一眼,流波飛轉,抓發的手也停了下來。
那丫鬟笑答道:“奴婢年幼時也略讀過幾本書,有一句‘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奴婢打從心底裡喜歡,贊同。世人都道脂粉顏色美,那只是對庸脂俗粉而言。奴婢卻覺得,您只要這般素面朝天便足可以傾國傾城,不需要那些累贅的物事了。”
這丫鬟口齒伶俐,說話條理清晰,又句句在點子上,這一番話下來,寶兒已經聽得是芳心大悅,點頭道:“真如你說的這般,我便亂散了這一頭青絲又何妨?”
說罷,含笑望著那丫鬟,道:“你說的話十分合我心意。過一會兒王爺就要來了,我這裡不需要多餘的人,你先下去領賞吧。”
那丫鬟點點頭,又謝了寶兒的賞賜之恩,便隨眾人一道下去了。
玻璃罩裡的西洋自鳴鐘兀自嘀嗒地響,將時光切割成無數個單調的小塊。
寶兒輕託著腮,怔怔地望著鏡中哪個雙頰飛霞,媚眼如絲的人兒,喃喃地念道:“除我之外,還有誰能擔當得起你的心意?”
今晚,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做一件事情,然後便要離開,這座收留了自己五年之久的王府,和那段禁錮著自己的無望的感情。
這件事情,她已經統籌完畢,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成或不成,由不得穆清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寶兒的眼皮開始有些支撐不住的時候,窗外掠過一道黑影。只在須臾之間,那黑影便已進得屋內,拜倒在她膝下。
那人開口,聲音溫文而穩重:“公主,您所囑託的事情,我已經施法為您辦成。王爺很快就到了。”
寶兒微笑道:“好。不愧是咱們姜夏的第一巫師即墨桔。你先回去吧,以後還有用得著你的地方。”
即墨桔微一點頭,道:“公主謬讚了。”
話音剛落,人已在窗外丈餘之外。
即墨桔人沒走多久,外面便傳來“王爺到”的報門聲。
寶兒站了起來,聽著那熟悉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近,卻少了一份矯健,多了幾許機械,心中頓時百位陳雜,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對於喜歡的男人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了?可是,如若不是提前派遣即墨桔前去施“離魂計”將穆清離魂,那麼,她怕是永遠也等不來他向自己房間靠攏的的這一天了。
穆清拖著步子走了進來。他身著一身棉質白袍,胸口散開,露出一大塊結實的胸脯。赤腳穿著一雙棉鞋,顯然是已經睡下,被施法後身不由己來到這裡。
從小生長在異邦,素來不知害羞為何物的寶兒,忽然從心底泛起一種異樣的感覺。說不上是羞赧還是什麼,只覺得臉上燒得發燙,心也忽然跳的厲害。
穆清已經進了房間,卻並不停步,一直走到寶兒身邊,和她不過尺餘的距離,才停了下來。
寶兒仰起臉,毫不意外地碰到他那雙豪不似平常神采飛揚的雙眸。她覺得自己應該如同往常一樣,和他打一聲招呼才是,想了半天,只是道:“穆清,你看,我美嗎?”
已經離魂的穆清,當然無法做出應答。只是全無反應地看著她,表情和如方一般無二。
寶兒微笑著嘆氣,伸出手來牽住他的大手,那手因為魂靈被控的關係,冰涼如水。
“你知道麼,我已經決定要在今晚把自己——把自己給你。”她牽著穆清的手,慢慢地向那張早已鋪好的床走去,咬著嘴唇,有些苦澀地說出這句話,“這不是我想要的方式,我知道這也不會是你想要的方式——可是,我不得不這麼做。”
到了床邊,她扶著穆清坐下,然後自己也坐下。
她沉默地望著他,可是他並沒有任何表示。從開始,到現在,他眼中從來沒有過她,她是知道的。她總是對他直言,她是多麼地愛他,她受不了每天看到他對她這個在一起生活了五年的女人熟視無睹。她總是憤怒他的無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