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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身子,好嗎?”
穆笙的每一句話都似潮水一般,溫柔地衝擊著許蟬兒那本就不甚牢固的心理防線。為什麼,在他面前自己所有的抵抗和退避都是無效,本來已經那麼堅決地要將他疏離,為什麼再度回到這人間,心中唯一依戀的,仍只有他?
這情分,壓抑在心中蠢蠢欲動,而腦中的思緒,竟似無路可逃。
正相對無言時,一道淡綠的身影從門外閃了進來,一個滿是驚喜的聲音道:“主子,你醒了!”
“三兒!”許蟬兒情不自禁地喊了起來,由於欣喜,她甚至想掙扎著從床上坐起,卻不料一陣鑽心的疼痛從四肢蔓延過來,令她半支起的身子頹然落下。
穆笙看在眼裡,早已將雙臂送了過來,攬住她的雙腋,有力地托住了她。
許蟬兒微一皺眉,不動聲色地從他雙臂中掙脫開來,卻努力地不去看穆笙那雙因為自己的拒絕而陡然黯淡的眼。
“主子!”棠三的眼中噙了淚,剋制著滿心的激動先向穆笙行了跪安,然後才起身疾步向許蟬兒走來。
自從那日在天牢裡別過以來,主僕二人皆是生死茫茫,彼此不聞音信。許蟬兒更是在那不久之後就因中毒而喪失了知覺,對棠三後來的遭遇一無所知。打劫過後初次想見,兩人禁不住淚眼婆娑。
“主子,你還好嗎?”千言萬語哽在喉頭,不知道該問哪句好。而脫口而出的,竟是這句再拙樸不過的話。
許蟬兒含淚笑道:“我很好。你被抓走以後,過的怎麼樣?”
棠三聽她只問自己過得好不好,卻隻字不提是誰將自己釋放出來的事,便知道許蟬兒心中如明鏡一般。能夠救自己出獄的,自然只有穆笙。
棠三抬起眼簾,驀然瞧見穆笙臉上掛著的略帶苦澀的微笑,心中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許蟬兒恨上了穆笙。她那樣從不將喜怒掛於言表的人,愛卻熾烈,所以,恨也深沉。
但是——
“主子,是皇上把奴婢從大牢裡解救出來的。奴婢在牢裡沒吃什麼苦,只是待了兩天,就聽聞事情水落石出,然後,皇上身邊的領事太監衛公公就進了大牢,親自開開獄門,將奴婢放了出來。主子這些天昏迷不醒,皇上衣不解帶地在錦祥殿守候著,茶飯不思”
許蟬兒軟軟地一揮手:“夠了。我只想知道你好不好,並不願去聽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棠三有些著急:“怎麼是無關緊要呢?主子,你聽我說,你和皇上之間,也許有一些誤會——”
“三兒,我說過,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我一個字也不想多聽。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要再多說了,好嗎?”
聲音還是許蟬兒的聲音,柔和卻帶一絲疲憊,溫婉,卻沒有商量的餘地。
棠三便依言噤聲,不再多言。
望向一邊的穆笙時,他依舊沉默,眼中已經多了一層濃烈的憂傷。
許蟬兒闔上雙眼。方才她急於起身時,由四肢傳來的劇痛幾乎令她呼吸停頓。她只道是自己生病,卻不曉得,那是怎樣可怕的餘毒在作怪。
“三兒,我這是怎麼了?渾身如同散架一般的疼痛”她喃喃問道。
棠三將詢問的目光投向穆笙,見穆笙微微點頭,便將太后暗中在她飲水中下毒致使她昏迷一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又備言那藥是如何的劇毒,若非朝廷中有通醫術之人為她獻上解毒奇藥,她便很有可能命喪於斯了;
至於獻藥之人到底是誰,棠三隻含糊帶過,並未多提。
許蟬兒聽了,半晌無語。沉默了良久,才道:“是麼?那麼,我能有劫後餘生的機會,領略死而復生這等極致奇事,是不是該好好謝謝太后她老人家呢?”
棠三垂眉道:“太后——太后她已經被皇上調遣去鳳陽守皇陵,非奉聖詔不得與見。其中因由,等主子精神好些時,奴婢再告訴主子。”
許蟬兒先是有些愕然,隨即便恢復鎮靜。想了一會兒,歪著頭看著穆笙,似笑非笑道:“那麼,我該好好謝謝皇上了。”
[正文:第六十四章 離魂]
暮色四合,賢親王府內,寶兒心神不寧地坐在自己房間裡,從梳妝盒裡揀起一朵冰藍色絹花別在烏黑的鬢角,對著銅鏡端詳了半晌,又覺不妥,將拿絹花重新取了下來,扔進梳妝盒裡。這一插一卸,鬢角的發便有些亂了,便又將所有髮飾卸下,將梳好的發又鬆開,取了牛角梳子,對著鏡子重新梳理起來。
梳理打扮這一類事,本來是用不著她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