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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只要收買到了‘關中四虎’的效忠,加上夏侯霸、費曜、戴陵他們從旁協助,你的徵蜀滅寇之役再帶上桓範同去就顯得太多餘了!依彥弟之見,你就把桓範以坐鎮後方的名義留在洛陽。你就對他講,你最擔心司馬孚、王觀、司馬昭他們從背後卡你的糧袋子和兵簍子,特意請求桓伯父留守後方坐鎮化解各種意外之危。這樣一來,桓範也就只有乖乖留在洛陽了,大哥你卻可獨身一人親自掛帥徵蜀滅寇,獨當大任、獨佔大功了!”
“可可是為兄一個人親自掛帥徵蜀滅寇,心頭還是怎麼沒底啊!”曹爽還是有些戰戰兢兢,“既然不能讓桓伯父與為兄同駕親征,乾脆為兄就把丁謐或說夏侯玄帶在身邊一齊出徵,他倆的地位和名望應該不會對為兄構成什麼威脅吧”
“丁謐?唔丁謐留在後方出謀劃策,隨機應變還可以,若是帶他同上疆場,他又沒打過什麼仗,只怕對你征戰殺伐沒有什麼太大裨益的。”曹彥蹙著雙眉深思而言,“倒是太初和你同去,能夠替你出面前去協調與夏侯霸他們的關係,聯合大家齊心合力共打勝仗這一點,不可不取!”
曹訓在一旁聽得清楚,亦是心底暗喜:他本來就不樂意讓夏侯玄留在洛陽以兄長的身份管教自己,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夏侯玄暗暗踢將出去,免得他天天跑來自己身邊聒噪!於是,他滿口贊成:“好!好!好!彥弟說得很是。大哥,你就任命太初為徵西將軍吧!讓他和你一齊同駕親征。他是你的表弟,再怎麼做自然也是搶不走你任何風頭的!”
東關城外魏軍大寨裡的操練場上,司馬懿端坐在虎皮胡床之上認真觀看著幕府軍謀掾石苞指揮訓練徐揚勁卒擺設“鐵盾陣”。
一排排戰盾立地高舉著形成了一堵堵厚實而鋥亮的“城牆”,牢牢的環護在大軍前後;而戰盾“鐵牆”間的縫隙之中一支支丈餘來長的槍槊似一條條銀蛇般向外伸縮不定,隨時準備伺機而噬。這樣的“鐵盾陣”,確實是對付吳寇騎兵和步卒最為有效的陣法!
瞧著石苞在陣前站臺上舞動戰旗指揮佈陣的颯爽英姿,司馬懿不禁看得微微含笑撫髯暗暗稱讚:這石苞不愧是一個難得的大將之才!自己才帶了他幾天,他就自行悟出了行軍列陣的訣竅,馬上便拿來活學活用,幹得還真不錯!自己在晚年能夠有幸目睹到他這樣一位“少將奇葩”,亦實在是大可欣慰了。我司馬家麾下的人才倘若個個都能像他這般聰敏精幹,何愁大業不成?
他正思忖感慨之間,卻瞥見諸葛誕手裡拿著一卷絹札匆匆飛步而來,神情有些興奮,遠遠地便向他投了一個眼色過來。司馬懿會意,立刻起身隨他轉到幕後。諸葛誕見左右無人,便將絹札展開,向司馬懿低聲稟道:“太傅大人,誕先前派設在偽吳境內的內應馬茂送來密函,聲稱只要東關之役一經打響,孫權正與我等僵持不下之際,他便在建業集合義士起兵呼應,配合我軍腹背夾擊孫權!”
司馬懿沒有立即表態,而是接過那份密函細細地看著,認真地問道:“唔諸葛君你這是一著高招啊!這個馬茂君現在在偽吳朝中已經做到了何等樣的官職?能夠發揮多大的作用?他在暗中集合到了哪樣一些義士?他準備在偽吳境內和我們呼應的計劃方略如何?”
“啟稟太傅大人,馬茂君是四五年前奉了滿寵大都督和誕的絕密指令,假扮成流卒散將叛逃進偽吳境內的。這幾年來,他苦心周旋,終於獲得了孫權的信任,而今已在偽吳朝中做到了徵西將軍、建業太守、外部督、禁軍步兵校尉等要職,隱蔽在孫權的肘腋。他這些年來,在偽吳境內結交集合了偽吳符節令朱貞、無難督虞欽、牙門將朱志等一批義士。他們商定的‘裡應外合’之計是待到孫權等率師空巢而來東關據守之際,他們便讓朱貞持節稱詔而召建業城中的偽吳眾卿進宮議事,然後再由馬茂親率虞欽、朱志等將士於皇宮大內猝然發難,盡擒偽吳眾卿之後引兵而取石頭塢,從孫權背後狠狠地給他插上一刀!這樣一來,吳賊在腹背夾擊之下必會不戰自潰、旦夕可破!”
“好!好!好!公休(諸葛誕的字為“公休”),真是難為你和這位馬茂君這些年來苦心孤詣巧妙籌謀了!”司馬懿聽了,不禁深深頷首,“馬茂君他們竟是這等忠義守節、念念為國,我大魏日後必當重重有賞!好吧,你且代本座回函於他們,請他們務必善自保重,斂形匿跡,待機而應,千萬不可因急於求成而誤了大計!”
“是!”諸葛誕響亮地答了一聲。
司馬懿心念急轉,還欲再給諸葛誕細講一些具體事宜,卻聽參軍梁機在幕前看臺上呼喊道:“啟稟太傅大人,欽差大臣黃門令張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