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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轉過身來,笑吟吟地看向管輅,吩咐司馬寅道:“管兄今夜不辭勞苦前來薦賢,師也在此多謝了。寅管家,您去後院酒窖裡挑選十壇西域進貢來的葡萄酒,送給管兄帶回去一解酒饞!”
晨霧如紗,曉風如刀。洛陽西城的城牆根下,何晏正衣袍翩翩地快步踱行著。他的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幾個何府的僕從。
一陣涼風吹過他泛熱潮紅的雙頰,他卻絲毫感覺不到半點兒涼意。五臟六腑之內熱烘烘的,彷彿就要冒出火來。這正是他服了五石散的緣故。那種混合著石鐘乳、石硫黃、白石英、紫石英、赤石脂的白色粉末,順著食道吞入身體,少頃之後便讓他五內如焚。然而,與體內這股“烈焰”一起旺盛起來的,是一種飄飄欲仙、翩翩欲飛的美妙感覺,讓人沉迷其中而幾乎無力自拔!而他也就只能追尋著、體味著這種快感,在疾行中消化體內的“烈焰”,在疾行中享受欲仙欲死的體驗。寬大的袍袖因為疾走而在風裡飄蕩開來,朝暉的投影在石路上搖晃的影子忽遠忽近,何晏在淡淡的朦朧中優雅自若地笑了。
然而,打破了他這種感覺的是城頭上猝然響起的那一聲長嘯!那嘯聲如一劍穿空,錚然拔起,激烈軒昂,似壯士抽刀、將軍披甲,萬蹄如雷,大旗獵獵,海潮一般席捲而來!霎時間,何晏只覺被人兜頭潑下一瓢冷水,刷地渾身一寒,五石散在體內揮發的灼熱隨即一掃而光!聽著那嘯聲餘音,他感到自己又若置身鐵血疆場,四面殺聲滾滾,刀槍齊鳴,直撼心魄、直透肺腑!
終於,何晏穩住了心境,駭然向城樓上舉目望去,卻見那牆垛上一個高挺如白楊的身影迎著朝陽敞懷而立,那嘯音正是那人仰天發出的!
“何三!你們快上城頭那裡看一看——他究竟是什麼人?若是碰到了,一定要把他給本座挽留住!”何宴急忙喚來貼身家僕何三等去辦此事。這個人的嘯聲中竟有金戈鐵馬、吞吐風雲之韻,顯然是一個胸懷大志、氣蓋山河的英雄豪傑!自己若能將他交結下來,豈非美事一樁?
可是,當他吩咐完畢後再抬頭看去,那西城城頭上卻已然是空空如也,杳無人影了!
石苞在洛陽西城頭長嘯抒懷結束之後,只覺全身上下似有說不出的痛快淋漓,便下了城梯,悠悠然又來到了花柳街的七巧樓飲酒自娛。
他剛上得酒樓,卻見自己慣坐的那張倚窗桌位上早已擺滿了一席盛宴。兩個衣著簡樸的青年儒生和管輅正在那裡坐著,一見到他竟是齊齊面帶笑容地起身迎了上來。
石苞雙眸一亮,灼灼地盯向了管輅。
管輅嘻嘻一笑,拉過那兩位青年向他介紹道:“石君,別來無恙?哦這兩位是管某的朋友馬斯、馬釗兄弟倆。他倆亦是我大魏不可多得的飽學之士,近日準備到太學裡參加崇文觀博士選拔考試。今天專門是來與石君切磋交流的。”
“哎呀!管兄,你帶這兩位公子找錯物件了。我石苞哪裡是什麼博覽群書的飽學之士?不過一介遊蕩寒士耳!”石苞右袖一抖,拂開了管輅,徑去席位之上坐下,瞧了瞧滿桌酒菜,呵呵笑道,“這一桌酒菜石某倒可以笑納,但若要切磋交流什麼典章義理,還請擴音!”
管輅一下漲紫了臉:“石君,伯樂在此,你可不要輕易自棄!你可知道他倆”
“唔管兄少安毋躁。”馬斯這時卻一下打斷了管輅的話,搶上來說道,“石苞不喜切磋典章義理就且罷了!不過,斯久聞石君乃是風月場中的高手。在這一方面,咱倆可以聊一聊吧?”
石苞深深地盯了馬斯一眼:“談風論月?好啊!馬君,這樣的話題才會逗人興致嘛!來來來——你對風月之見有何心得,不妨講來交流交流!”
“既然石苞對此果有雅興,斯也就不謙辭啦!”馬斯一屁股在石苞對面的席位上坐下,並不急著答話,而是提起筷來,從盤碟中夾了一塊烤羊肉,送入口中,一邊咀嚼著一邊笑嘻嘻地說道,“什麼談風論月,說白了,不就是談女人嗎?石君,依斯看來,這天下極品之美女,恰如世間男人三件須臾難離之妙物:一如清茶,令男人飲之難捨,口齒生津,回甘持久,留香綿遠;二如美酒,令男人醉生夢死,心神俱迷,愈品愈溺,難以自拔;三如薰香,令男人如坐群葩,心曠神怡,幽思浮漾,可謂‘佳人在座若蓮開,餘香繞席盈三載’!”
“妙極!妙極!馬斯君所言果是極妙!”石苞聽了,撫掌而笑,問向那馬釗道,“那麼,這位兄臺你對風月之見又有何心得呢?”
馬釗臉上微微紅了,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講道:“這個釗對於女人的見解十分膚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