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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一切東西。而峽谷戰,又少不了輕騎與箭衛,因此前華朝軍隊遲遲不能驅使到這裡。非不願,實不能也。
葉沉淵冷淡的一句話打消了左遷的憂慮。“我自有安排。”
左遷躬身告退前,督勸葉沉淵進膳。葉沉淵轉身走向不洩一絲光亮的床幃,融入了黑暗中。左遷拍手招來守夜侍從,在帳幔外請了安,才轉身離開寢宮。
來到殿門外,回首望去,殿宇矗立在淡月下,籠罩著一層清霜。花木掃簷,斑駁入景,卻不能遣走影障,想必那宮內,亦是一地暗涼。
☆、遺忘
左遷派出嫡系高手追殺謝一,五天後,一道黑色簾幕的馬車秘密駛進太子府。車廂內有一口琉璃棺材,裡面平躺著一名死去的箭衛,周圍堆滿了冰塊。
由於是八百里加急快馬,馬車趕到汴陵時,屍身並未敗壞腐化,傷口處凝結的霜霧也看得十分清楚。
葉沉淵一襲錦袍拾級而下,看了一眼棺槨,容貌如雪,面色不興任何波瀾。左遷抬頭看了看他,心下又明白了:殿下早就能預料結果,偏生不阻攔總管勸諫的追殺令。
修謬躬身在屍身旁查了許久,見葉沉淵走出,忙施禮稟告。“這名箭衛胸口有傷,經脈先被掌風震斷,再被射回來的羽箭殺死。等血液流乾後,創口才迸出一些冰珠子。”
葉沉淵不置可否。
修謬深知他性格,接著說道:“如果殺他的人是謝一,那隻能說明謝一的功力又精進了不少,掌風中夾雜著寒冽的氣息,讓人避無可避。”
葉沉淵開口道:“十年前她就中了巨毒,這些寒霧就是毒散的徵兆。”
不知怎的,修謬聽後長吐一口氣,面色放鬆了不少——想是毒散,又能活得多長久?
葉沉淵睥睨一眼,突然冷冷道:“她不容易死。”
修謬慢慢道:“殿下之意是——?”
葉沉淵站在臺階上,俯視低頭侍立一旁的車伕,說道:“詳細說來此人情況。”
車伕細細推敲,察覺“此人”便是衛隊連夜搜查的謝一,連忙開口回道:“稟告殿下,謝一曾在邊鎮布莊落腳,再去了客棧投宿。晚上羽林衛失手,第二日清早她就退了房,不知去向。”
“可有異常情況?”
“有。她眼瞎了。”
葉沉淵長身而立,一動未動,倒是左遷忍不住呀了一聲,仿似未曾料到這麼厲害的對手,竟是個瞎子。
葉沉淵沉沉而問:“還有呢?”
車伕仔細回憶,面色上有些疑慮:“謝一每做一件事以前,都要站在原地等半天,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我們趁機偷襲她,她醒悟過來,反手將我們擊落。”
左遷驚異道:“這是為何?”
葉沉淵冷冷道:“她睡了這麼久,心竅難免有些混沌。”
左遷偷窺修謬,總算從大總管的臉色上讀懂了太子殿的意思,謝一失憶了。
殿前驕陽正好,降下萬千光澤,葉沉淵站在暈彩裡,膚色幾近透明。四處幽香,花影燦漫,合黎殿外的靈鳥婉轉嬌啼,點綴著空寂的殿宇。左遷察覺場地裡變得幽靜了,抬頭看去,發覺葉沉淵的眼眸黑得沉靜。他抬手作揖請示,才聽到冷漠的一句:“傳我諭令,卓王孫即刻進府覲見。”
左遷躬身領命而去。踏出殿門時,心裡還止不住在想:傳聞謝一是殿下勁敵,那麼一個眼盲心盲的對手,到底是怎樣逃過追殺的?
身後,又傳來葉沉淵的指示,應當是著手佈置的第二件事,交給了修謬。“總管宣我旨令,賜理國公主珍玩,命容娘好生安撫公主。”
一羽白鴿帶著葉沉淵的暗諭飛回寧州驛館,通譯取下查閱,上書之意是:卓王孫御查北疆,著一切軍政排程。他連忙做成邸報散了出去。
遠在北疆的謝一,自然不知道汴陵發生的一切事。正如葉沉淵推斷的那樣,她已經眼盲心盲。聶無憂炸斷冰川底層,搖晃的力道將她喚醒,血液裡有股微溫,牢牢護住了她的心脈,不至於在這十年內讓她凍成一尊冰人。思緒漸漸聚集在一起,她的眼皮有千斤重,但出乎意料地是,她能聽見所有聲音。
近處,有兩人喁喁細語,言辭夾雜不屑之情,應是一老一少。老者叫拿奴,少者是南翎國二皇子,正在躲避華朝的追殺一滴水從冰岩上滑落,叮咚一聲,砸在了金磚一樣的地面。雪花在寒風中旋轉,呼呼刮過,徒勞地撕裂天地錦帛遠處,一隻白熊誤入川中,厚厚的熊掌滑過雪原,嗤嗤溜遠了,還像是一步一步踏在她心間風吹過冰川罅隙,帶來一絲小小的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