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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原地恨得牙癢癢,果然,顧清讓本性是狐狸,怎麼可能會是電影Flipped裡那個陽光單純地小正太?
我真是too young too simple。
Andrew從駕駛座上探出頭來,板著一張吸血鬼的臉,中氣十足地喊道:“夫人,顧先生在等您上車!”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沒有評論麼,憂桑的作者木有動力了喂。。。
☆、搖滾
我看見Andrew的臉,靈光一現,當即立斷撥通了Andrew的手機。電話一接通,沒等Andrew說話,我搶先道:“Andrew,是我,你不要說話,現在聽我說。我知道你一直愛慕Lydia,我這人熱心腸,沒別的愛好,就是特別喜歡替人家告白,而且是用那種巨肉麻巨噁心的方式。你說我要不要替你去告白一下?好就說‘ok’,不好就別說話。”
電話那頭,Andrew沉默,連大氣都不敢喘。
我喜上心頭:“那這樣吧,我們作個交易,你現在立刻開車載顧清讓回公司,我就不告訴Lydia你喜歡她。怎麼樣,很划算吧?”
電話結束通話,我如願看到顧清讓的車啟動,乾淨利落地調頭,開走了。
和顧清讓生活久了,我也變得狡猾了。這個習慣,真不好。
我坐公交車回去。
在中學時代,我一直有一個幻想,就是如果有了男朋友,星期天,我們一定要肩並肩悠閒地坐在公交車的最後一排,沒有目的地的,穿梭在陌生的城市,看蔥鬱的樹木和花壇中盛開的白色鬱金香。而我們一人聽一邊耳機,耳機裡放著正流行的陳奕迅的《十年》或飛兒樂隊的《應許之地》。
可惜這春心萌動一直到初三結束,我都沒有男朋友。
不過,18歲那年剛認識顧清讓的時候,倒是和他坐過一回公交車,準確來說,是“站”過一回。那時正值下班高峰,公交車裡擠滿了人,有老人,上班族,孕婦,小學生,總之,耳邊持續不斷充斥著不同的聲音,體溫和氣味,無法辨識意義,而夜幕漸沉,風把簡陋的車窗颳得亂響,彷彿置身一艘在滔天大浪中的殘破小船。更糟的是,那天恰好碰見一個技術有待提高的司機師傅,車每行一段就一個剎車,幾乎要把人心臟抖出來。
顧清讓利用身高優勢,一手抓著車頂的欄杆,一手抓著我的左肩,像拎小雞似的拎著我。
我那時不識好歹,還怪他:“喂,我不顛死也要被你勒死了。”
顧清讓低頭看我,雙眸深不可測,音色清冷卻鋒利:“那你想如何?”
“放開我。你一個富家子弟,好好的專車不坐,跟著我做什麼?如果是我爸欠了你錢,那我告訴你,你來晚了,他早死了,遺產也早就被債主們搶光了,我現在身上只有二十塊錢,你要你拿去,餘額我慢慢還你還不行麼?”
這時,車在猛衝之勢忽然停下,作用力立刻反彈過來,顧清讓放開了我。我一面不能自控地向前倒,一面把譴責的目光射向顧清讓。誰知顧清讓的那隻手恰恰攬過我的腰,輕輕一合,我順利地便撲到了他的懷裡,側臉緊貼著他的胸膛,安然無恙。
顧清讓低頭耳語,溫柔道:“我不討債,我只要你和我一起生活。”
沒有人注意到我們。
每個人都沉浸在他們各自的生活裡,忙碌,顛簸,顧不上觀賞他人的狼狽。或者,在這樣一個混亂的世界,狼狽是正常的:哭鬧的孩童,心煩意亂的母親,衣領褶皺不堪的上班族,不自知流出鼻涕的老人。。。每個人用不同的方式拼命活著,姿態卻都有一分相似的狼狽。
可是,顧清讓,他不屬於這樣的生活。
他應當西裝革履,坐在一塵不染的高檔轎車裡,聽著小夜曲,品著上等紅酒。他的生活應當是有條不紊的,而他的姿態,應當是遊刃有餘自信十足的。唯有如此,我們才有張望的目標,才能幻想,努力,一步步接近這種神賜般的人生模型。
那一刻,我腦子裡閃過許多設想。
我想,如果我是哪個浪漫偶像劇的女主角,我一定會非常掙脫他,然後非常有骨氣地大聲告訴他:“我是正經人家的姑娘,我家雖然敗落了,但我還沒卑劣到要給有錢人包養的地步,我有夢想,我有未來,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才不會向你搖尾乞憐!”
但我沒有。
我口袋裡只有二十塊錢,只夠一天的飯錢,連給鹿鹿的奶粉都買不起。
在這種情況下,尊嚴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