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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在旁人看來,顧清讓對我,算是一往情深了。
我們可以是一個美滿的家庭,爸爸,媽媽,兒子。
在鹿鹿面前,我和他可以相處融洽親密無間。
但,那是五年時間建立的穩固親情。
他從未說過喜歡我,更遑論男女之愛。
“顧清讓一直把我當作妹妹而已,”我得出結論,“在顧清讓心中,我不過在恰當的時機出現,代替了他的妹妹。”
“你是說,五年前因為車禍死掉的顧清語?”竹生安惠放下酒杯,支著下頜認真思考。
“顧清語喜歡畫畫,顧清讓送我去藝術學校就讀;顧清語喜歡瓷器,顧清讓在我房間裡擺滿了價值不菲的景德鎮瓷器,你不知道我多怕不小心碰碎它們。還有,顧清語喜歡——”
“你別說了,”竹生安惠打斷我,“你這麼說我都毛骨悚然了,難道顧清讓真的有戀妹癖?”
“不是戀妹癖!可能,可能是一種愧疚引發的替代補償,電視劇電影裡經常這麼演來著。”九曲十八彎,我終於拐回正題,“總之,我想說的是,顧清讓雖然未必喜歡方韶宣,但他的結婚物件至少應該是方韶宣那種level的。何況他根本不喜歡我,不會和我結婚的。”
“所以,你真的不打算搬回顧家了?”
我搖搖頭:“不了,我已經在留意有沒有租金便宜的公寓,我和鹿鹿就兩個人,不需要太大的空間。離鹿鹿的學校近一些當然最好。反正我也快畢業了,正在找工作,以後應該沒問題的。”
竹生安惠凝視我許久,用滄桑不已的口吻感嘆道:“我的小星星今年23歲,真是長大了,翅膀硬了呢。”
我翻了翻白眼:“你好像和我同歲吧?”
我認識竹生安惠也是在五年前,一次平面廣告拍攝。
2歲的鹿鹿被選中成為某育嬰雜誌模特,而竹生安惠是鹿鹿的搭檔,演鹿鹿的媽媽。同是18歲,竹生安惠打扮成熟婉約,和一臉稚氣的我比起來更像鹿鹿的媽媽。竹生安惠很喜歡鹿鹿,但一抱他他就哭,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我逗鹿鹿笑。後來竹生安惠吵著要做鹿鹿的乾媽,我拗不過,便由她去了。
竹生安惠自幼隨父母移居日本,通曉中日語。她的父母皆是大學教授,生活還算富裕,本來盼著竹生安惠承襲良好基因和學術氛圍,將來也成為一名學者,沒想到竹生安惠一心要做模特,17歲時獨自回國,18歲做起了平面模特,在業內小有名氣。論職場閱歷,竹生安惠倒的確強我許多。
“星星,”竹生安惠按住我的肩膀,深情款款道,“你放心吧,無論你作什麼決定,姐姐我都支援你。”
我當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大姐,您別這樣。我就拜託你一件事,如果我找到了住處,你別把地點告訴景凡。”
“為什麼?”她一臉困惑。
“大姐,如果景凡知道了,顧清讓也就知道了,那我和鹿鹿搬出去還有什麼意義?”我攤手。
“也對,”她點頭同意,“以我家景凡的智商,很容易被顧清讓那隻狐狸套出真話來。”
我心想,其實我比較擔心你的智商啊。
竹生安惠因為晚上有走秀要準備便離開了,我收拾了一下行李,打算換身衣服再去接鹿鹿放學。
換罷瞥見全身鏡中的自己,素面,直髮過肩,沒有任何裝飾物,檸黃色格子襯衫,灰綠棉布裙,還有曾被顧清讓戲謔像老太太的黑色平底帆布鞋。
這是我慣常的打扮,每次藝術教授見到我都愁眉苦臉,連連搖頭,說我雖有藝術天賦,卻總是用生命在糟蹋色彩。
“不同的顏色,單獨,或組合起來,會講訴不同的故事,tone,溫度,即便只有細微差別,在美學裡,都非常重要。”老教授苦心教導。
甚至竹生安惠也勸我:“星星,其實你的身材比例挺好的,穿淺色連身長裙一定好看。”
我知道。但我不想。
我不想讓顧清讓混淆我和顧清語,那個喜歡淺色,總是搭配精巧的美麗少女。
可是現在,望著鏡子裡的自己,我竟開始覺得哪裡不對勁了。
不要不綁一條粉色髮帶,或者戴一條項鍊,或者換上高跟鞋?
像顧清語那樣清純可人?像方韶宣那樣精緻時尚?
我忘了,我根本就沒有她們所擁有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沒有評論呢。(悲傷臉)
☆、叔公
下電梯時碰見夏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