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想到岑倚風正在前堂,過雪臉色微微一白:“那哥哥的意思呢?”
“正聊著呢。”潘姨娘笑道,“你別擔心,這門親事要是好,你大哥自然會替你做主。”
過雪強自鎮定,沒說什麼。待潘姨娘走後,她只覺兩腿有點發僵,揀了旁邊的石臺坐下來,凌亂的心緒好似風車一樣,旋轉不息。
其實她對田銘毫無情愫可言,但仔細想想,如果真的嫁給他,那麼她就可以脫離開岑倚風的掌控,之後再想方設法地把嬰嬰接過來,等嬰嬰一及笄,就替她選戶好人家定親,如此一來,她的心願也算徹底了卻。
至於田銘,她自知愧對,成親後便讓他休妻,曾經她對他有過施救之恩,想來田銘也不會太過為難自己,然後她就剃度出家,從此青燈伴古佛。
過雪越想越覺得此舉可行,帕子在手中捻絞反覆,混著汗水溼黏,心情說不出是激動還是忐忑。既然田銘肯來提親,說明他對自己的事也打聽得一清二楚,只要田銘態度堅定,岑倚風自然也沒有理由拒絕。
過雪坐立不住,起身往前堂的方向走去,迎面行來一名手託漆盤的小婢,攔住問:“客人走了嗎?”
小婢欠個身:“回姑娘,還沒呢,正在堂內與少主一起吃茶。”
過雪暗籲,略一沉吟,取下發髻上那支梅花粉蕊玉簪,以帕子裹住,遞給小婢,仔細吩咐道:“一會兒你到門口守著,只要田公子一出來,你就將這個交給他,如果田公子問及,你就說是我授意的。”
小婢趕緊收好,點點頭,照她的吩咐去了。
過雪一直目注她的背影在花枝間消失,才開始惶惶地於原地踅來踅去,胸口總彷彿壓著一塊巨石,悶得透不過氣。
最後她止步,覺得這樣乾等下去不是辦法,正打算回花箋居,抬首卻見前方有人走來,身影極是熟悉。
過雪寒毛一立,活像老鼠見到貓,左右顧盼,急於躲藏,但為時已晚,對方雖是遙遙而來,但目光早如針芒似的紮在她身上。
“你在這兒鬼鬼祟祟幹什麼呢。”岑倚風面色有些陰沉,背後跟著江軻。
過雪低頭,不敢看他:“沒、沒有,只是走走”
岑倚風凝眸,頗為深意地望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踱步離去,那頭烏檀色的長髮隨風而起,從她身旁拂過,好似琉璃絲雨,撩得脖頸間一陣涼意,過雪不禁呼吸微促。
他對田銘提親的事隻字未提,過雪更加焦躁不安,心裡像被挖了個空洞,愈發沒個底,不一會兒,先前那名小婢急匆匆地跑過來,過雪面露焦急地問:“怎麼樣?”
小婢頷首:“姑娘託付的事,奴婢已經辦妥了。”
過雪松口氣,想了想,又問:“田公子收下後,有何反應?”
小婢如實回答:“田公子一聽是小姐給的,模樣很是欣喜,當寶貝似的就揣進懷裡了。”
過雪猶如服下一顆定心丸,看樣子岑倚風並沒回拒對方,否則田銘不會是這般反應。
秋風誰思量1
三日後,田銘收到請柬,如約前往百軒茶樓。
百軒茶樓正是岑家所開,因此夥計看到他遞來的請柬,立馬客客氣氣地將他請至三樓天字號雅閣,房上正中掛“丹楓雨露”匾額,推開紫檀雕花門扇,只聽得錚錚的樸琴絃韻,一幕青紗簾後,歌姬素指一挑一抹,聲聲慢,商音流水,讓人如置深苑靜林,心神滌澄。
“田公子。”李沅從繡墩上起身。
田銘知道他是岑倚風身邊最得力親信的人,忙一揖禮:“路上多有耽擱,讓李管事久等了。”
李沅笑了笑,示意他入座。
田銘發現雅閣內另有一個側廳,中間由十二扇朱檀繪桃花碧竹的畫屏隔開,透過削薄屏紗,隱約可見一抹優美的人影靜靜端坐。
田銘心頭驀驚,但仍不動聲色地坐下來,神情猶猶豫豫:“李管事今日邀我前來”
李沅朗笑:“今日只是請田公子賞香品茗,聽琴閒談,田公子不必拘束。”
田銘滿頭霧水,但也不得不作賠笑。
桌上茶具早已擺好,李沅開始淨手洗杯:“聽聞田公子,有意要娶我們二姑娘?”
田銘被他問得一愣,忙答:“是。”
這兩年多過去,他本以為岑過雪早嫁作人婦,孰料那日相見後,卻知她一直待字閨中,忙派人打聽緣由,原來是岑過雪克母名聲在外,使得無人家敢來說媒。這令田銘大喜過望,當年岑過雪對他有恩,他自然不在乎可謂無中生有的名聲,遂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