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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君把眼睛瞪得巨大:“一個樣子?”快步走到一張紙糊面前,指著他眼睛,“你看這位將門虎子,劍眉星目,正氣不凡,還有這位”
虛偽地傾聽父君不厭其煩的解說,我始終覺得這些人無外乎是兩顆桃核眼外加倆肉包腮幫子,頓覺人生好無力:“父君,我又沒見過,你再說也沒用啊。”
“你想見他們?”父君兩眼放光,我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順帶他也理解出歧義。
“朕明天就把他們都召進宮來。你可在關雎樓一批一批慢慢挑選,你選的這段日子,他們都會住在宮裡”父君越說越興奮,幾乎手舞足蹈。
漸漸地,我覺得這選駙馬的步驟有點耳熟,尤其是關雎樓那不是父君選妃的地方麼?所以,父君把選駙馬當成了選妃?
父君忽然握起我的手貼在心口,眼裡透出過度的溫情:“晗月,這點小事就包在朕身上!你回去等訊息,記得到時候打扮漂亮些!”
“其實兒臣”我正想婉言謝絕,吏部尚書匆忙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堆東西,想來父君一時半會兒是顧不了我了。
“你先退下吧。”父君擰起魚尾紋,對我挑眉一笑,“記得父君的話!”
“兒臣告退。”我臨走前發現父君手裡一直握著一卷畫像,也許是太過興奮忘了開啟。如果是畫師剛送來,定是連九哥也未見過。反正也是紙糊的水準,我棲身退步離開。
文宣閣正對著辰宮最美的沐夕湖,每日黃昏,湖面漫布金弦,風吹來時盈出些許暖和霧色,直到墜下月色清輝,一池碧水方才歸於沉寂。
我站在湖邊,望著午後碎在湖心的日光,揹著等候的宦侍宮女,暗自說道:“爹爹,女兒已經到了出嫁的年紀。小時候,你總說我像男孩子,說我嫁不出去。現在看來好像也不是很難,你知道金燦燦叔叔有多努力麼?”
當年父皇的善意謊言並未維持多久,因為九哥誠實地告訴我:大漠根本不可能放牛。那時我還不相信,後來九哥誆騙禁軍統領他兒子偷了追封詔書的副本來,我才明白爹爹去了什麼地方。我沒有怪九哥,畢竟我不用再等,也不必再為爹爹出遠門而擔驚受怕。
現時初春,午後的天氣仍是微涼,湖面吹來一陣風,襦裙緊貼在身上,感覺有些冷。身後的宮女問:“二公主,回宮麼?”
我凝視湖面掠過的白鳥,緩緩搖頭又重重點頭。因為,我看見湖心多出一艘船,甲板上的某人正奮力向我招手:“晗月!晗月!等我!不要走啊!”
這位,便是十年前被我一手推下冰湖的帝十子書寅,僅比我年長一個月的十哥。聽說那天之後,他高燒五日不退,復原後也無生氣,脾氣竟然好了許多,而且莫名其妙對我萬分佩服,時不時纏著我別處挖來的趣聞。
他不像九哥那般淡泊沉靜、深不可測,書寅是一個很簡單的人,若非他的母妃強橫,我倒是願與他相交。寧妃恨我入骨也情有可原,她一直認為書寅的不長進與當年的高燒脫不開干係。作為兇手的我,自然要心甘情願地躺槍,凡事繞行,相望不相見。
儘管書寅喊得很努力,但為了避嫌,我只好當作沒看見,揉揉眼睛就上了步輦。
棲梧宮的宮人不多,只因我不喜歡時刻被人盯著,就死纏父君把人撤了大半。唯一想撤卻撤不去的人,只有棲梧宮的掌事姑姑——青竹。
我入宮十年,她陪了我十年,當年在睿德殿上強按我跪下的姑姑就是她。她很嚴厲,明明長得很漂亮卻不喜歡笑,但她對我事事關心,可謂無微不至。書上說,像青竹這般待我的人,叫做母親。
父君糊牆的事傳遍辰宮,在宮前等我的青竹終於笑了,如果我記得不錯,這是她今年第一次笑。我不明白笑有什麼難的,至少對她來說不容易。
青竹朝我身後看了看,臉又沉下來:“二公主,紫蘇一天不見人影。”
我暗道紫蘇當真賴在遲暮亭了。嘴角抽了抽,撐起僵笑:“她很忙。”
青竹沒有多問,轉身就進了宮裡。我連忙吩咐身後宦侍:“快去木蘭林把紫蘇拖回來!”我很清楚,若紫蘇在一盞茶的時間裡還到不了青竹眼前,她下個月的例銀可算是沒了,最後又得讓我貼補給她。
棲梧宮很大,據說與帝后的鳳儀宮不相上下。但帝后很早便香消玉殞,聽聞是生大皇子的時候難產而起,後來大皇子也先天不足而早夭了。父君傷心欲絕,從此後位空虛,現時掌管後宮的是荀妃,也是三皇子的母妃。她終年深居簡出,行事低調,但能力出眾,父君很欣賞她,但始終沒有把鳳印給她的意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