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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到顏羽眼前:“願蕭王與晗月,同偕到老。”說完,將自己那杯一飲而盡。
顏羽笑著接過酒杯:“謝太子美意。”
眼看他的唇即將觸碰杯沿,我的心提到嗓子眼,緊攥著裙襬,彷彿知道酒裡有什麼。但九哥以太子的身份賜酒,顏羽全無拒絕的理由。
當我正欲揚手打落那杯酒,一支冷箭倏忽穿入堂中,將顏羽手中酒杯擊落在地。
燒灼的氣息縈了滿室,茲茲的聲響令在場之人無一不驚愕膽寒。
我猜的沒錯,酒中果然有毒。畢竟,這是九哥最後的機會。很遺憾,他錯失了。
無暇追究冷箭的來處,我發覺所有目光皆集中在九哥身上。當朝太子,毒殺駙馬?被莫名之人當眾揭穿,他該如何收場?
感覺手被人握住,是顏羽,聽他聲音清朗:“多謝太子救命之恩。”
因為這一句話,危機迎刃而解。九哥所為,從殺人成了救人。在眾人眼中,既然蕭王都這麼說了,還有什麼可計較?最後,連老蕭王都跪地謝恩。
我發覺九哥眼底寒意更盛,他冷冷看我,迫得我擠出一句:“謝九哥。”
片刻之後,喜宴如常進行。至於毒酒之事,再無人提起,好似從未發生。
九哥在宴後藉由朝政之故,立即抽身返回陵和,沒有一刻停留。他的背影,讓我心痛。
事情發生得太快,我完全沒有招架的能力。如果這是命運,我也算是坦然接受了,希望九哥也能就此放下。無論發生什麼、無論他認或不認,在我心裡,他都是對我很好的九哥。
世人成婚之事,最重要之處,莫過於洞房花燭夜。與普通新娘的嬌羞相比,我就顯得隨意許多。
第一,我是公主。第二,這是一場戲。第三,在旁人眼裡,我和蕭王上個月就洞房了。
趴在繡滿祥雲鴛鴦的喜被上,拿著喜帕疊花,床褥上鋪滿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硌得我渾身不舒服。我在想,尋常夫妻在新婚之夜總是很忙碌,在如此忙碌的狀況下,還要被果子硌著,真是人間慘劇。
忽然感覺肚子餓,只怪我在喜宴上光顧著發呆了。新房裡除了合巹酒,再無能填肚子的東西。從榻上跪坐起來,膝蓋磕到什麼,聽聞“咔”地一聲,我當即意識到,肚子有救了。
古往今來,盤腿坐在新房床榻上,嗑著紅棗花生等新郎的女子,估計就我一個了。
房門吱溜一聲開啟,顏羽推門進來,恰見我正在剝桂圓,愣了一下:“好吃嗎?”
我跳下床榻,伸手遞給他:“你也吃一個。”他還真給吃了。
顏羽又去床上翻出幾顆花生,邊吃邊問:“今晚打算怎麼睡?”
我啃著紅棗,打量這間大得離譜的新房,從他手上搶過一顆花生,往空曠地上一指。
他貌似會意,去櫃裡抱出一套被褥,放進我懷裡:“去吧。”
我茫然看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要睡地麼?去啊。”他優雅地幫我挪開邊上的凳子,騰出更空曠的地。
“蕭王殿下,我是你老婆,你就這麼大方讓我睡地上?”
“來者是客,理應睡地。”他不給我還口的機會,又道,“說到底,是我收留你。”
我順手抓了一把紅棗丟他身上:“你還是不是男人!睡地上是全身骨頭會散啊!”
顏羽皺眉道:“這句話當真頗為耳熟。那我還是那句話,你可以的!”
忽聞門外有些響動,我嚼著桂圓問他:“你睡覺的時候,下人都守在外邊嗎?”
顏羽語重心長:“我說公主殿下,你是一點也沒有新婚之夜的自覺嗎?難道你臨走前,青竹沒教過你什麼嗎?”
我搖頭:“沒有啊。”腦海裡閃過青竹少見的輕鬆目色,“哦,她好像說過,公主不是真的嫁,所以某些事就不必費神教了。”
顏羽扶額:“做樣子也要誠意,這可是你說的。眼下這你就不能敬業一點麼?”
“什麼是敬業?”我往床上一摸,提醒道,“吃完了,還有嗎?”
“沒了。”顏羽一臉為難地看我。
“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我捧起他的臉,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一個結果。
“只能這樣了。”顏羽忽然衝我一笑,猛地把我撲到床上。
我嚇得尖叫一聲,在狹小的空間裡一頓亂滾,才發現他兩手撐在邊上,什麼動作也沒有。
他幽幽看我:“能不能再叫個幾聲?叫完了,就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