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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在錦被裡頭,聽不見聲,默默探出腦袋,發現某人仍然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裡。我無語了:“生死關頭就不能利索一點嗎?”
顏羽結巴道:“你的名節。”
我不由自主把被子裹緊了些:“我可是公主,要什麼貞節牌坊!況且下個月就要過門了,提早個幾天,父君不會說什麼。說不定,他還很高興”說得心裡直髮怵,話說哪個父親遇到這種事還能高興得起來?但願父君是個例外。
顏羽忽然變得又傻又呆,慢吞吞才褪去外袍,正想爬上來,又被我喝一句:“再,再脫一件!”
他也算聽話,被我挑三揀四,最終剩了裡衣爬上床。我想了想,手抖著裝大方,分了一角被子給他:“拿,拿去!”
兩個人僵硬地躺在被窩裡,我不敢回頭看他,直到他先開口:“就這樣躺著?”
我曲臂向後一擊,恰好打在他胸口,聽他咳了一聲,忙轉身揉他的胸:“不好意思,我好像下手重了”揉了幾下,發覺這個蕭王殿下身材很不錯。
天吶,我在想什麼!這種時候居然還在犯傻病,得找個時間治啊!
腦子裡正凌亂著,忽覺腰間一暖,竟是顏羽攬在我腰上。心裡一急,揮出拳頭就砸過去,被他敏捷擒住。我不敢大聲嚷嚷:“喂!你手放哪裡啊!”
“來了。”顏羽低聲道,順勢將我往懷裡一拉,“是你說的,要誠意。”
“誠你個西瓜皮!”我不斷自我催眠,這是為了大局著想,要忍辱負重
院子裡果真響起一陣騷動,遂聞得九哥的聲音:“公主現在何處!我要見她!”
青竹當真是好隊友:“二公主她,她現在不方便。”
結果簡單到不用思考,九哥一腳踹開我的房門,頃刻便至榻前。
他提著燈籠,昏暗的光暈之中,我和顏羽就像是一對偷情的變態。
我看得清清楚楚,九哥身子晃了晃,唇色蒼白到難以形容,如玉眼眸上的霜雪,瞬間粉碎,落入我眼眶的時候,微微刺痛。
失去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感覺?沒有人比九哥更清楚。
只覺耳邊轟鳴不止,臉頰泛著火辣辣的疼痛,我嚐到唇角的腥澀,下意識按住顏羽的手。
我抬眼去看曾經最愛的九哥,他打了我,這是他第一次打我,相信也是最後一次了。
他似乎有些後悔,顫抖的手像是想安撫我,卻遲疑地定在那裡。他說:“你恨我?”
我強忍住哭腔:“不敢。”
九哥走的時候,沒有回頭看我一眼。我想,他不會再是疼我、寵我的九哥了。
我呆呆坐在那裡,曲起膝蓋摟在懷裡,抱著雙肩發抖。我承認喜歡過九哥,哪怕是現在,他仍是我心中最為重要的人。十年來真正陪在我身邊的人,只有他,胥書沂。我自小就明白他的心意,可他從未親口對我說過。兩個人沉默到最後,便是如此了。
人都走了。顏羽的手攏上肩頭,讓我倚在他懷裡:“疼嗎?”
我抹去淚光,笑著在他肩上拍了拍:“莫怕、莫怕!都過去了。辛苦你了!”
送嫁,洞房花燭
我以為自己做得很絕,沒想到更絕的人,竟然是父君。他居然命九哥親自將我送嫁至明都,這無異於把還在滴血的傷口埋入鹽井裡。故此,十日路程,我未有一日安寢。
明都的繁華,與陵和城不相上下,城鎮依海而建,碼頭停靠的最小海船也高過十丈,故而在氣勢上遠勝王城。
顏羽和老蕭王在城門相迎,九哥威嚴而凝重的面色,使得本應盛況空前的公主嫁娶,冥冥之中蒙上一層灰色。我見顏羽點頭示意,想必他已事先將情況與家人說明。
儀式雖是繁雜,但很是順利,九哥並無異動,估計他已死了心。透過紅紗,我望著他一如死灰的面色,當他朝我看來,我又有意握緊顏羽的手。顏羽只當我緊張,一個勁地安慰我,可我的心卻愈發不安。
他,真的死心了?
過千席的盛大喜宴在蕭家舉行,蕭王府果真豪氣逼人,富可敵國的財力絕不是說著玩玩。若非避忌王族,將庭院殿閣著色樸素,只怕隨意換個明亮貴氣的色澤,整個蕭王府便是勝過辰宮的恢弘奪目。
我坐在顏羽身邊,執著筷子不動,他明白我的心思,也無多說,幫著我擋下所有的酒。
直到一個墨色鎏金的影子耀入我眼簾,方才抬頭去看。身著太子華服的九哥當真一身王者氣息,強大的魄力足以令人無法喘息。
他舉了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