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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前,父君被困鳴風山五天五夜,後由爹爹領兵突圍。漫天箭矢之中,爹爹以身體為盾,以命護下父君。記得爹爹被抬上睿德大殿,父君抬手掩去我的視線。所以,我連爹爹的屍體也未曾見過。
每當我聽到這三個字,便會不自覺渾身顫抖。就像現在。
三天了。已經三天了。自從顏羽率一路人馬前往鳴風山察探,至今杳無音訊。
他臨走前,留了兩名武侍給我,即使我一再謝絕,他仍是命兩人暗中留下。宛丘軍營安全得很,根本不需要這種保護。真正需要的人,是他。
一般而言,武侍的作用有兩種,一是打架,二是擋劍。能追隨在他到戰場上來的,定是精英中的精英,擋煞對不起,擋劍技能必定相當了得。他說過,真正的戰場,刀劍無眼。他這麼做,只會讓我擔心而已。
大雪飄落,我將身上的狐裘裹緊了些,靜靜站在轅門,等他回來。
終於,我等來了一個斷了臂計程車兵,他說:“蕭王被困鳴風山!”
又是鳴風山我的擔憂終是成了現實。難道當年之事又將重演?他是我的夫君,雖然是名義上的,但也是我必須依靠終生的人。
父親、丈夫,莫非要在同一個地方失去?我絕不能容忍這種事發生!
面對不知名副將的苦心勸誡,我再度以自殘相逼,並獲得成功。
天啟十八年臘月,十七歲的我,親自帶著兩名武侍和一小隊人馬,奔赴鳴風山。
白雪茫茫,摻雜沙粒的冰屑,不斷從我臉頰刮過。距鳴風山尚有二十里。
我曾經說過,一個半吊子上了戰場,唯一的用途就是害人害己。我會的不多,騎術、松風步,還有在須清門學到的幾招劍術,一看就是個必死的貨色。但是,我只想救他。
猶豫,只會讓人心生恐懼。我能幫顏羽打勝宛丘一役,這一次,也一定可以!
默默祈禱著:爹爹,若你的魂魄還未散去,請保佑我,還有你的女婿。
事實證明,向老爹祈禱的實際效用,比上蒼靠譜多了。
但聞武侍手指遠處一個黑點:“夫人,你看!”
我循著看去,黑點逐漸多了起來,待他們走得近些,我才認出走在最前邊的那位披髮青年就是顏羽。來不及感嘆武侍的非人視力,即刻縱馬而去。
顏羽帶去的那些人,大致折損一半,且戰馬全失,他們一步一步相扶持,頗為艱辛。
一切都無所謂。只要活著,就夠了。
我躍下馬背,朝他飛奔過去。估計這輩子看他最順眼的時刻,也就是現在了。
“顏羽!”此生第一次認真喚他的名字,風雪沙啞了我的聲音,卻在這一刻尤為清晰。
他猛然抬頭看我,目色比之前榆林時更為驚駭。他的嘴唇動了動,像是在說些什麼,奈何一陣風過,我沒能聽清。
撲進他懷裡,好好摟住他,不介意他的戰甲硌得臉疼,蹭著他一身冰冷。直到身邊將士發出看熱鬧的口哨聲,我才下意識把他鬆開。待他的手指撫上我眉眼,我發覺,我哭了。
他說:“你不是不想跟我上戰場嗎?你不是答應我好好留在軍營嗎?”
我捧起他的臉,看他還是一副俊俏模樣,安心道:“你還活著就好了。你幾天都沒訊息,這不是急死人嗎?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鳴風山是不說了,我們回去吧。”
顏羽暖暖一笑,好似消融了荒原上的雪色,如春日的陽光照進我眼底:“我知道,所以無論如何,我都必須活著回來。只可惜,好像敗了,晚節不保啊。”
感覺他的雙手牢牢把我固定住,我沒急著掙開,就當是劫後餘生的鼓勵好了。看他很在意這次小小的失敗,我笑道:“他們定是蓄謀已久,要的就是你的命。所以,你活著,就是勝了。”
“我的夫人,可真是越來越會安慰人了。”顏羽的臉緩緩湊下來,我身體一僵,難道他想在光天化日群眾圍觀的時刻我揚起手,決定以最尋常的方式讓他清醒。
只可惜,我錯了。他趁我揚手,順勢將我凌空抱起。這個動作,令將士們雀躍歡呼。
目前的氣氛很不對勁,我渾身上下不自在。在他臂上拍了一下:“喂,別得寸進尺!”
他眉間忽然一皺,我下意識往手掌瞄一眼,趕緊握了藏進懷裡,小聲問他:“受傷了?”他不答,我小心拽他衣襟,“受傷了就放下我,傷口越扯越大怎麼辦!喂!顏羽!”
顏羽笑容滿面,唇角釋放得意氣息,微微動唇道:“別讓兄弟們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