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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食盒拎進書房,孟景春正要告辭,沈英卻說:“坐會兒罷。”
孟景春道“不必了”且還不忘解釋一番:“先前張太醫讓下官多照料些,下官聽聞相爺還未吃飯,便帶了些過來。”想想又道:“小陸同下官說現下伙房的食盒都被拿光了,讓給還回去。”
她說罷就將那食盒開啟,將吃食拿出來,與沈英道:“相爺吃著,下官拿了食盒先還回去。”她一抬頭,恰對上沈英目光,便又將頭低下去,口中說道:“相爺這裡是否還有其餘從伙房拿的食盒?下官一道帶過去。”
沈英卻道:“吃完了再拿給你,先坐。”
孟景春面無表情地拖過軟墊坐下來,沈英不慌不忙吃著,孟景春看著犯困,本還想旁敲側擊地問一問宗亭案,可腦子實在是不清醒,便起了身,朝沈英鞠了個躬:“下官先回去了,明日再來取食盒。”
她說罷就低著頭匆匆往外走,身後的沈英才剛反應過來,卻已是響起了關門聲。
沈英將調羹放回碗裡,也沒什麼興致再吃,提筆繼續寫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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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景春替沈英連送了三日晚飯,西浦碼頭那案子也總算是結了。這日她本打算早些回去,然恰逢徐正達值夜,也不讓底下人好過,說近來大理寺積壓的事情實在太多,非逼著一群人大晚上的謄案卷,孟景春脖子痠痛,餓著肚子翻萬蒲樓的卷宗。
熬到戌時,有同僚陸陸續續走了,孟景春強打起精神看完最後幾頁,這才收拾了東西回去。所幸伙房還有吃的,小陸說她若再晚些來恐就要關門了。小陸又給她開小灶熬了些粥,孟景春突然想起來,問道:“今日相爺可來過了?”
小陸也聽說沈英捱了板子恐怕現在還臥床養著,心說孟大人這都是第幾日在問這個話了,便道:“相爺不是在家中養傷麼?”
“哦。”孟景春心說自己真是忙糊塗了,說,“那我帶碗粥,再弄些點心回去。”
然等她提著食盒到沈英門口,敲了幾次門沈英也不出來,門從裡頭鎖上了,也推不開,可裡面明明亮著燈,傻子也知道沈英在裡頭,且也不可能已經睡了。
孟景春腹誹道,都給你送飯了還不給開門,不就晚了些麼?不開門拉倒,老子走了。她轉身正要走,裡頭沈英恰過來開了門。孟景春低著頭,將食盒拿進去,道:“相爺吃完下官得將食盒送回去。”便絲毫不客氣地拖了墊子在沈英對面坐下來,拖過一本厚厚的書翻看。
她一邊看著書,還說著風涼話:“相爺總不至於一整日都待在屋子裡。只等著下官送飯,肯定是不行的。大理寺近日事務頗多,晚回來也是很尋常的。相爺這閉門不出的,一日就指望一頓,久餓傷身。依下官看,相爺還是僱個人服侍的好,左右也花不了多少銀子。”
她頭也不抬,說話跟不過腦子似的。沈英聽著略蹙蹙眉,語氣涼涼的:“你先顧好自己。”
孟景春心道,行,瞎操心,不同你說了,以後都不給你送,餓你一兩天。
沈英瞧她這樣子,心中竟有些莫名其妙的氣,卻又不堪細想。一想便覺著這口氣實在幼稚至極——孟景春小孩子心性,他一把年紀了,有什麼好同她計較的。關鍵是從頭至尾,都不知氣的什麼,實在讓人鬱結煩躁。
他略有些心煩地蹙蹙眉,沒甚胃口,故而吃得極慢,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粥,在這略顯燠熱的夏夜裡,直到變成一碗涼粥,他也未將其吃完。
沈英抬了頭,卻見孟景春低著頭,一隻手撐著腦袋看書,過了好半天也不見她翻一頁。
這樣竟也能睡著?!且這睡姿熟練至極,想必以前在書院唸書時經常這樣趁夫子不注意時偷偷打瞌睡。
沈英若是夫子,這會兒恐是戒尺都要敲上去了。然他不是夫子,實在沒這個立場。不僅沒立場,且已是細碎心潮湧動。想她在大理寺竟累成這樣,拼命勁卻絲毫不讓鬚眉,實在讓人另眼相看。
然她出身如何,家中又如何,假扮男子考功名入仕又是為的什麼?他卻全然不知。
再想先前說的一些話,沈英幾不可聞地嘆了一聲,伸過手去,小心翼翼拿開她搭在書上的手,將那書合起來。
孟景春單手撐著腦袋依舊睡得很香,動也不動。
屋外有斷斷續續的蟲鳴聲,屋中卻寂靜得嚇人。
沈英抬手揉了揉睛明穴,復又睜開眼,身子稍稍前傾。孟景春仍是歪著腦袋,唇角卻有口水,沈英不自禁地伸過手去,然手指還未碰到她唇角,孟景春卻是動了動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