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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到半夜,睡得極差,早上起來腦子還是昏昏的。一到大理寺,衙門裡簡直炸開了鍋,熱熱鬧鬧聊得甚是開心。瞧瞧,徐正達一去上朝,這衙門裡亂成什麼樣!
孟景春到自己桌子前坐下來,她旁邊那同僚湊過來,說:“你住相爺隔壁,可是去瞅過?”
“哪能夠?”孟景春瞥眼看看他,“我同相爺又不熟,怎可隨便去?”
那同僚擺了一副意味深長的模樣,嘖嘖兩聲:“倒是可惜了,說起來這該是相爺頭回挨罰,五十個板子,倒是不輕啊。”他聲音又小一些:“若能瞧見相爺現下的狼狽樣,定然是有意思的。”
孟景春白了他一眼,嘴上沒說,心裡卻低估道,竟好意思說捱了五十個板子?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瞎傳出來的?
同僚又說:“說起來這回宗亭倒是栽大了,若非相爺的賬面上露了馬腳,且又有書信為證,宗亭現下必然是什麼事都沒有。”
“那不見得。”但凡人事必有漏洞,孟景春才不信人能百無一失。
“你別說,宗亭行事素來謹慎,蛛絲馬跡都不留,連對外的書信都是找不同的書吏代寫,從不隨意加印信。宗亭在戶部這十一年,經手事務千千萬,卻從未教人抓到過把柄。御史臺一早就想查他,卻始終沒法下手,這回相爺一敗露,連跟著將宗亭也拖下去了,御史臺那幫老夫子不得開心死?不過沒想到,相爺不過討了頓板子,宗亭卻直接入臺獄了。”那同僚頓了頓,神秘兮兮接著道,“依我看啊,相爺這回,必然是依仗著皇上寵他,不然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孟景春一席話聽下來,臉上神色卻變了變。
先前只顧著瞎擔心,倒未來得及細想這其中因果。沈英如此聰明,這麼些年在朝堂遊刃有餘,也未因什麼事情栽過,斷然不該犯這樣的低階錯誤。
她先前甚至還懷疑是不是宗亭要汙衊沈英,才假造了這樣的書信,設了這麼一局。然現下看起來——
她想都不敢往下想。
這一路查案雖算不得順利,卻也十分蹊蹺。漏洞百出,種種線索好似都鋪在那兒等著她與徐正達去撿,甚至中途連陳庭方和妓坊女子都來插上一腳,這其中動機實在令人費解。
她又想到先前沈英淡然非常地讓她做好本份秉公辦案,心中懷疑更多了幾分。
先前徐正達說沈英與宗亭有同科之誼,私交也好。可若這一回,是沈英為了徹底拖宗亭下水而自露馬腳,甚至不惜將自己搭進去,那真是太讓人寒心。
孟景春在朝中待的時間太短,連派別尚且摸不清楚,又如何弄明白人與人之間這些微妙的勾心鬥角。
正如這同僚所說,沈英這一回,博的是聖上恩寵到底能縱他到何程度。其心到底如何,一眾外人不過是妄自揣測,事實上只有他本人知曉。
若這果是打擊宗亭,那麼因又是什麼?按說他位及宰相,已不必在這升遷上再動心思。那他是在為誰做事,又是圖何?
孟景春想著想著眸光卻不由冷了。
推斷若大差不差,那這徹頭徹尾便只是沈英布的一個局。不論徐正達,還是她自己,都好似戲中伶人,依依呀呀照著本子唱完各自拙劣的戲碼,收袖退場,觀者看完熱鬧散去,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她走著神,忽聽得推丞大人喊她。
“孟景春,萬蒲樓博局招賭的案子你接一下。”
【一九】我做夢還是你做夢
前一樁西浦碼頭案還未審完,轉眼又來了新案,孟景春覺著自己每日都忙得跟狗似的。下午時好不容易將碼頭案的供單整理完送審,孟景春實在覺著頭疼,萬蒲樓招賭的案子看也沒看便收拾東西回去了。
在伙房迅速吃了個飯,她隨口問了小陸一句:“今日相爺來吃飯了麼?”
小陸搖搖頭道:“不曾見相爺來過。”
孟景春猶豫一下,道:“那我帶份回去。”
小陸心中嘀咕,再這麼下去食盒得不夠用了,卻仍是去後頭用食盒裝了些吃的遞給她。
孟景春接過去,小陸又道:“孟大人,你同相爺總是帶食盒走,也得記得將食盒還回來不然”
“啊,對!”孟景春一拍腦袋,“下回我一準全還回來。”
小陸淺笑笑,孟景春便拿著食盒走了。她在沈英門外站了會兒,敲敲門道:“下官來送些吃的。”
沈英正在書房寫摺子,聽聞動靜擱下筆道:“進來罷。”
孟景春聽他鼻音似乎加重了些,心中嘀咕道養在家中這風寒倒是更不易好了